人心烦哪。现在各军顺利,基本就是按照战前布置,顺利进军。惟有契丹大军不动,让人心忧。”
一边说着,两人到了旁边桌子,坐了下来。士卒端上来茶。
杜中宵饮了口茶,道“打仗本来应该是你出一拳,别人阻挡,一来一往。现在是我们出拳了,对方却还没看见,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挡。你说,是不是让人心烦?”
富弼笑道“太尉,此事急不得。武清到沧州三百余里,纵然快马也一两日。现在是我们抄了契丹后路,沿路各城又加倍留意契丹探马,他们自然不知道。若是做得好,说不定要他们发现粮草未到,才会特意去查呢。如此,我们就多了五六日时间。”
杜中宵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如此重要的事情,拖延两三日,已经不得了。契丹在国,总是有真心为国事的,很快就有人会去报耶律洪基。不过,他们要想弄清,只怕难了。”
说完,杜中宵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想了想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南边的刘涣一战。如果他们快速消灭挡在前边的契丹五万人马,一下子到沧州去,契丹就难了。武清丢了,必须快速回来救援。又有刘涣和武松十万人在那里,如何应对,还真是让人好奇。”
富弼道“若是从前,契丹可能集中数十万兵马,先把刘涣和武松消灭掉,再转头北上。可现在这个时候,想消灭十万大军,只怕契丹办不到。”
杜中宵道“乾宁军城前,面对马怀德八九万人,契丹打了半个多月,马怀德越打越强。刘涣和武松两军,可不是马怀德李惟贤可比。想灭掉他们,契丹四十万大军全在,也做不到。”
仅仅是防守,五万军队已经足够。当年杜中宵在河曲路时,有五万人,契丹倾国之兵,也奈何不了自己。现在虽然几次整训,不复河曲路时的旧观,也不是契丹可以轻易灭掉的。两国军队,现在有着时代的差距。契丹现在依然强盛,宋军作死,可能会真地死。但不自己作死,契丹还真是没有办法。
如果不是要把契丹主力全部消灭于山前地区,宋军何必费这么大的劲。
富弼叹了口气“是啊,事情就是这样。在事前,算无遗策,什么都要想到。可真到发生了,却总是让人担心。如果刘涣和武松两人用心,能够快速消灭契丹军队,进军沧州,这一战就简单了。可五万大军,哪里是那么好打的?这一战,并不容易。”
十万军队打五万人,打败容易,想完全消灭,可不容易。十三郎和刘涣的这一战,将直接影响接下来的战事,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