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狄青正与刘敞在官厅闲谈,一个亲兵快步进来,叉手道“太尉,银州守将弃城而逃!”
狄青猛地站了起来,高声道“逃往哪里?”
亲兵道“逃往弥陀洞,偷袭我攻弥陀洞大军。两军合为一路,向安庆泽和黄羊平去了。”
狄青听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安庆泽和黄羊平在大漠深处,与地斤泽一样,是党项的游牧部落生活的地方。由于在漠深处,游牧部落又迁徒不定,不好攻打。
在官厅中来回踱了几步,狄青道“弥陀洞和银州一下,党项算就此灭亡。不过,最后留下的这些军队,必须追剿,以免他们卷土重来。好了,你先下去,此事我会处置。”
重回案后坐下,狄青对刘敞道“想来党项人见大势已去,又不想投降,带人跑到大漠里去。银州和弥陀洞党项兵马,约有两万人。若是放纵一时,以后必然为害不小。现在是二月初,春暖花开,牧民最忙碌的时候。不如派大军前去,把他们剿灭,算是个了结。”
刘敞道“我虽然不知道兵事,然而西边的兴灵已下,现在横山也入朝廷手中,党项人跑到大漠里去,又有什么出路?按常规来说,他们应该降了就是。”
狄青沉声道“不管那么多了,派大军剿灭他们就是。而后大军收拢一处,听候朝廷差遣。”
为什不肯投降?狄青心里大约是知道的。过了宥州之后,大军分兵,狄青便有些控制不住手下,多次发生借口降兵叛乱屠城抢掠的事情。党项人见了,哪里还肯投降?越到后面,越是难打,就是因为党项人被这些乱事吓到了。投降是死,那何不一直抵抗到底?
只要占了银州和弥陀洞,狄青便就可以把地方交给环庆路和鄜延路,大军集结。军队在一处,自己才能看得住,不再发生抢掠百姓的事情。
刘敞没有再说什么。这几日的观察,狄青本人驭下极严,但分兵出去的军队,却不能完全控制,发生各种事情。收集军队,打好最后一仗,有个结局。
贾逵正在麟州,调集属下一部分军队向朔州外围而去。突然亲兵来报,说是狄青送来消息,党项残兵入安庆泽和黄羊平,让贾逵小心,不由吃了一惊。
想了想道“党项人弃了银州和弥陀洞,被我军四面包围,还有何出路?他们入黄羊平,茫茫大漠之中,意欲向哪里去?难道还想过麟府路,去投契丹?”
亲兵道“太尉,党项最后逃走的兵力只有一两万人,如何能穿过麟府路?想来是这些党项人死活不降,最后挣扎罢了。只要派人巡视,他们必不敢来。”
贾逵摇摇头“若是狄太尉大军进剿,他们无处可去,小心向我这里来。”
说完,叫了军中将领过来,安排各军巡视。只要围住党项人,他们就无法可想了。
党项人弃城而逃,夏安期率军占领夏州。安排了之后,到石州与狄青相见。
狄青带人迎夏安期入官厅,各自落座,道“经略进占夏州,党项再无城池,实在居功至伟。”
夏安期道“太尉率大军自灵州一路东来,破敌无数,此战自是太尉功劳。朝廷意思,战后太尉集结大军,翻过横山去延州,乘火车回京师。”
狄青道“此事我知道了。现在党项残兵约两万,逃入安庆泽和黄羊平,不可不理。我意欲集大军于夏州、石州,北上击贼,以绝此患。灭此敌后,大军自回京师。”
夏安期沉吟一会,道“安庆泽和黄羊平俱是大漠中的党项牧地,怎么能养得活两万人?想来这些党项人去了,也待不了多少时间,总要寻出路。”
狄青道“就怕党项人狡诈,候我大军离去之后,再侵袭州县。大军既已至此,当灭绝此后患,不让其危害朝廷。灭了此贼,才能长治久安。”
夏安期道“太尉如此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