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枢密院令,河北路沿边安抚使、知雄州马怀德行文契丹,问其兵马南下越境之罪。结果契丹强硬回应,说是巡视治下两输户,反问宋朝为何突袭耶律佛奴。
消息传到京城,两个使节耶律乙辛和姚景行两人统一口径,坚持认为军队并没有进入宋境,宋朝攻击他们无据,要求宋朝交出凶手,并且赔偿。
枢密院里,杜中宵看了国信所交来的公文,笑着摇了摇头:“要让契丹人服软,可真是不容易。现在一万兵马被全歼,他们犹不认输。”
富弼道:“契丹立国已经近二百年,对中原一直处于上风,如何肯服软?哪怕现在国力不济,依然认为自己军力强盛,非本朝可比。”
杜中宵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想明白了,其实契丹的做法并不奇怪。想前世学的历史,清朝直到鸦片战争被彻底打败之前,对于欧洲来的西夷一直持鄙视态度。直到被坚船利炮彻底击败,才算认清了现实。契丹也是一样,也曾入主中原,中原军阀曾争着自认儿皇帝,军力一直强盛,怎么肯因为紧近十几年宋朝军力崛起,就自认不敌?他们是大国,不是小国可比。
张昇道:“看来不能恢复燕云,彻底击败契丹,他们会一直这么强硬下去。只是,他们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无非是笔墨官司,又不能兴兵。”
杜中宵摇了摇头:“我们不方便擅自兴兵,契丹人却未必忍得住。契丹人自认两输地是他们的,那就从此断了此节。吩咐雄州,彻底断了治下百姓的两输,从此不许契丹官吏和军队越境。”
富弼道:“契丹如何肯依?北人爱绢帛,契丹的绢帛,多是从燕云十六州之地的百姓收取。数年前太尉在唐龙镇击败契丹,已经断了岁币,现在契丹境内绢帛之价,数倍于本朝。断雄州两输,于本朝不是什么大事,对契丹可不是如此。”
“不依又如何?难道派兵来打吗?”杜中宵不以为意。“此次俘耶律佛奴,已经说明了,本朝不怕契丹动兵。可除了兴兵之外,契丹又有什么手段?”
张昇和富弼点了点头,明白了杜中宵的意思。契丹能够面对中原处于上风,是因为他们有击败中原的军力。一旦失去了军事的上风,还有什么能让中原畏惧呢?
杜中宵道:“对于本朝来说,契丹的危险,只在于其强大军力。一旦军事不占上风,不要说从本朝得到好处,就连想维持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此次命治下的百姓不再两输,先看看契丹会怎么做。”
张昇道:“能怎么做?本朝好似没有求契丹的地方。”
杜中宵道:“契丹惟一能做的,就是在幽州集中兵力,威胁南下。”
两国交往中,契丹这样做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惯常动作。直到澶州之盟,契丹明白了南下入侵并没有好处,才收敛了些。但宋朝与党项作战的时候,契丹再次做出威胁,增加了每年的岁币。
现在,杜中宵不怕契丹这样做。战争威胁吓不倒宋朝,宋朝现在甚至想跟契丹发生战争。
崇政殿,赵祯召集两府大臣和御史中丞,商量此次雄州之战。
赏过茶汤,赵祯道:“此次契丹一万骑兵入境,被张岊早得军情,妥善布置,全歼契丹兵马。河北路多年未有此种大胜,甚是可贺。”
文彦博道:“此次大胜,自是喜事。只是契丹人损失许多兵马,必不肯善罢干休。沿边安抚使马怀德行文契丹,追究其派兵越境之罪。契丹却言,那一带的百姓本都是两输户,也是契丹治下,耶律佛奴一军交不算是越境。派到京城的两位契丹使节,也是如此说,坚决不肯认错。”
田况道:“是啊,契丹不肯认错,此事难了。”
赵祯看看众人,道:“契丹不肯认错,本朝又该如何?”
若按历史上的轨迹,遇到这种事情,宋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