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怀德摇摇头:“太尉,两国沿边过千里,一两万人寻个我们防守薄弱的空档,如何堵得住?他们又不深入,只是入境向十里,一两日就回去,如他们奈何?”
刘几点了点头,有些明白。宋朝原先在契丹境内没有情报收集能力,契丹人集中一两万兵马,这边一无所知。他们要做什么,更加不明白。只要找几里无人防守的突破口,突然南下,宋人真没有办法。等到这边调兵遣将,契丹人早就回去了。这种事情以前契丹就做过。或数千人,或一两万人,在冬天的时候突然南下,入宋境二三十里。宋朝在沿边的百姓本就不多,得到消息,调集兵马,几天的时间过去,契丹人早把附近劫掠一空,返回边境了。后边就公文官司,契丹人陪着打就是。
马怀德道:“现在最发愁的就是此事。我们驻军是依城而守,相对分散。契丹万人前来,一部无法应对,只能任他们为所欲为。等到我们调起兵马,他们就回去了。”
刘几道:“无妨,我的兵马不拆开,每部最少数千人。契丹人来,直接迎战就是。”
马怀德道:“不只如此。契丹人都是骑兵,他们入境也不深入,只是二三十里。等到我们发兵,他们得了消息,一转身就回到边境那边,还是难以对付。”
刘几道:“契丹人敢来,我们就敢去。他们能够越境,我们不能吗?”
马怀德叹口气:“那样事情就大了。没有枢密院的宣旨,地方官如何敢做主?”
越过敌境,相当于两国交战,事情就大了。河北路的地方官,当然没有这样的权力,必须要等枢密院同意。与京城相距这么远,等枢密院的决定下来,契丹人早就不见影子了。
听了马怀德所说,刘几也觉得头大。契丹人浅纵深侵入,并不深入的办法,实在让人挠头。以前甚至有地方官,明明知道契丹过来了,却装作不知道,只盼着事情胡弄过去。像今年这样,几乎可以肯定契丹人必然南来,马怀德没有办法应对,最是愁闷。
刘几道:“知州不必担忧,我数万大军在这里,总有办法遏止契丹人。现在要紧的,是我的兵马驻扎哪里,粮草如何运来。大军驻扎,首先要保证钱粮无忧。”
马怀德道:“前几日枢密院有公文行来,说是雄州兵马,粮草由铁路运来。南边河间府,则用本路粮草,自有人转运,太尉不必烦心。河北路数十州,供应数万军队还是容易。”
刘几拱手:“枢府既已经安排过,那自然是最好了。”
风雨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