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注意自己,急忙跑到一堆文书那里,手忙脚乱翻了一张纸出来,挂到一边墙上。
韩琦转身,正看到王德兴在忙,凑上前来看,却是一张图例,标明了地图上各种符号的意思。
略看了看,见王德兴在一边发窘的样子,韩琦道:“你忙去吧,我自看就好了。”
王德兴应诺,继续去拼接地图。杜中宵和刘几两人进来,这些就该准备好了。
韩琦看着墙上图例,心里明白过来王德兴为何发窘。朝廷旨意一下,决定对党项开战,准备时间非常紧张。现在屋子里忙的人,各有自己的职责,王德兴也一样。自己问来问去,耽误了他做事,只怕会受责罚。王德兴不好说什么,只好急忙挂了这张图出来。
对照着图例,再看墙上的态势图,韩琦便觉得一目了然。党项在屈野河一带有多少兵力,各自驻扎在哪里,实力如何,态势图上都清清楚楚。如何进军,任谁都能提出几套方案。
杜中宵进河曲路两个多月了,除了办案子,军队当然不会闲着。经略司的直辖人员,各自带队搜集周围情报,周边地理军情摸得一清二楚。没有这些准备工作,杜中宵怎么敢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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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琦正看得入神的时候,杜中宵和刘几进来,见韩琦已到,急忙行礼。
叙礼毕,韩琦道:“经略这般打仗,我倒是第一次见。军情至密,这样挂出来,不怕漏军机吗?”
杜中宵道:“这里是经略司,专门划出不的指挥厅。如果这里泄密,那还有什么不泄?“
韩琦点了点头:“经略说的也是。做这些事情,往常都是主管军中机宜文字,多用将帅子弟。经略到底年轻,没有从军的子弟,只好用这些年轻人。“
看韩琦指着王德兴等几个年轻军官,杜中宵道:“相公,不是如此。做这些事情,都要有相应的知识,专业的人才做得好。他们这些人,都是在随州时学校里学的最好的。多年学习,数次演练,才选了在指挥厅做这些事,子弟如何比得上?营田厢军与别军不一样,什么都要讲专业,讲知识,只要做得比别人好,就在专业的位子上。如学炮兵骑兵的,让他们来做这些事情,还做不来呢。”
说完,杜中宵道:“且让他们忙,相公,我们到里面说话。”
三人一起进了左边房里,杜中宵道:“另一边是刘军主的地方,相公日常在这里歇息。”
韩琦道:“那你在哪里?这里是经略司,总不能没有你的地方。”
杜中宵道:“我与相公在这房里挤一挤好了。三万余人,一路之兵,本该是刘军主指挥。只是我们兵少将多,相公与我在这里一起看着,帮刘军主一起出出主意罢了。”
刘几忙道不敢。三人一起落座,士卒上了茶来。
韩琦已经明白过来,杜中宵的营田厢军有自己的指挥体系,与其他军队不同。在体系上,前线的指挥官是刘几,杜中宵自己都说是帮忙的,韩琦自然也是。
这既是客气话,也不是客气话。刘几是前线的指挥官,指挥由他负责,杜中宵和韩琦可以知道,可以建议,但不能越级指挥。前线的所有指挥命令,一定是由刘几发出的,除非解了他的军权。
分工清楚,职责明确,指挥体系通畅,才能保证前线军队得到的命令清晰,不会政出多头,让他们无所适从。这是营田厢军作战的要求,不是来自作战指挥的命令,都放到一边。指挥不合格,上级先解除指挥的军权,重新任命新人,或上级暂代,都有明确命令。
这是韩琦以前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也是他曾经头痛的事情。宋军要求,前线一旦有警,得到警报的军队全部出动。部署带兵五千人,都监带兵三千人,到了地方各自作战。没有统一指挥,战场上经常出现一方苦战,另一方旁观,甚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