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和君南栎有的没的地说着话,秀妃就上了门来。这也是皇帝的旨意,他倒是极想看看这三个人撞在一起能出什么事,是不是真如岚先生所说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秀妃对这些一无所知,她只当皇帝又坐不住了想做些什么,心里虽厌烦但还是收拾得极美后赶了过来,谁知道刚一迈步进来就看到了一个故人。这么多年了,那人还是一袭白衣,这样看过去和当年没什么两样,一转头的笑却是从未见过的,似乎是对他身边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
秀妃突然就知道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是什么,她不喜欢那个把她送上龙床的男人,也不喜欢这个在床上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而是那个什么都不为,只为了把一个小女孩从洪涝里救出来的谪仙。
但秀妃不是个见到故人就忘了自己身份的人,她只是短暂的一瞥,把所有的波澜都放在心里,然后挂上满面的笑走向那个已经老了的男人。皇帝见秀妃梳妆地极美就内心舒畅,这不就是女为悦己者容么,他一把揽过秀妃,指着君南栎和小花道:“这是国师和他的贴身侍女,我记得你当初就是因为家乡涝灾才来了京城,说起来也很巧,当时就是国师去主持的救灾事宜,也算是你半个恩人了。”
秀妃心里酸涩,但还是站起来极娇俏地朝君南栎行了个半礼道:“多谢国师大人当年救了本宫家乡的人,这一礼是我代替家乡的人行的。”君南栎也忙还了一礼道:“娘娘客气了,都是臣的责任。”
皇帝一把又把秀妃搂了过来,道:“好了,就让戈儿同他们说说话吧,我们就不打扰这群小年轻了。”秀妃捂着嘴笑,心里却寒凉,自己明明也只是年方十七的少女,为何后半生就这样能望到头了呢?
皇帝走后,楚天戈终于有空和小花说话了,他一双眼睛极亮道:“听说姐姐你是修行之人,生生剜了蛇精的眼睛呢,姐姐你不怕么?”小花见他笑容天真纯净,便把戒备放了下来,道:“不会,从前修行时就是一步步这么过来的,若是躲避了就会被师父责罚,所以也只能安下心来和别的妖精好好缠斗。”
“啊,不过姐姐今日是故意化了这样的妆容吧?为什么呢?是怕我对你做些什么还是怕父皇把姐姐你纳入后宫?”楚天戈偏了头,还是那副天真的笑脸,但问的小花却有些发僵,这个六皇子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敏锐很多。
君南栎发觉了小花的不适,边打断道:“六皇子多虑了,小花只是因为今日要进宫面圣,这才妆扮的端庄一些,不为别的。”楚天戈转头看着君南栎,又道:“那国师大人您呢?国师大人对我也极其防范不是吗,昨夜应当也去找过四哥了吧,但以四哥的性格,应当不会给你说什么,毕竟我母妃是四哥心里的伤痛,对你是无法开口的。”
君南栎看着这个面上天真烂漫,心里却城府极深异常敏锐的六皇子,替楚天昊深深地哀叹了一声,他并不好应付,比起皇帝来说要更胜一筹。皇帝只是城府深,却没什么探查人心的本领,所以有时一些小手段就能把他瞒过去,但这位六皇子却是极爱观察别人,擅长从细微末节推断出一个人的心理活动,是个难对付的对手。
楚天戈说完话见君南栎只是审视着自己,心里觉得无趣,只好站起来要走,临走前和小花笑道:“姐姐这几日都是要住在宫里的,若是无聊了可以来寻我玩耍,我可是很闲的。”说罢,楚天戈就吹着口哨走了出去。
君南栎和小花被带到了离楚天戈宫殿不远的一处偏殿住下,以方便楚天戈可以想来的时候都方便地过来。小花对楚天戈心有余悸,她见过城府极深的中年人,见过满心诗书的少年人,见过天真烂漫的孩童,却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少年能把这三点集中到自己一个人身上。
君南栎知道小花对楚天戈有些不知原因的惧怕,便扶慰道:“无碍的,再怎么聪明他也只是个少年人罢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