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晌,我和郝建谁都没想出修船的主意,跳出来倚着船帮坐在地上,郝建拿出来两根烟点着后递给我一根。
我们带的烟早就抽完了,这盒是之前在胡三爷的包里翻出来的,烟盒是金属的,上面全是外文也不知道什么牌子,烟是棕色的,约莫食指粗细,抽起来又苦又涩还有点剌嗓子,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玩意儿也是一种雪茄,在嘴里过一圈尝尝香气就行了,根本不能往肺里吸。
且说当下,我和郝建两个土包子实在累得够呛,拿起雪茄就一通猛嘬,三口下去就觉得有点头晕眼花,我咂了咂嘴直接把剩下的扔进水里,但对郝建这种资深烟民来说烟就是命,在这种情况下,再难抽的烟也绝不浪费,硬是咬着牙把一整根儿雪茄抽完了。
认识雪茄的人都知道,这东西烧起来特别的慢,如果点着了不抽,放在那俩小时也没啥变化,等郝建抽完那根雪茄已经是很久以后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也没闲着,脑子里一直在琢磨该怎么补船上那个破洞。
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在我绞尽脑汁的冥思苦想之下,还真被我想到一个凑合的办法,我先找来一块大小合适的木板,浸湿后用火烤软,然后弯成跟船底相符的弧度,盖在破洞上再把鞋底的橡胶割下来烧化浇在上面,一个简易的补丁就这样完成了。
郝建看我弄得这么简陋有点信不着,敲了敲那块木板问道:“你确定这东西结实吗?万一半路上漏水,咱们俩可就尴尬了。”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碰到急流就没事,待会下水以后你就坐在这块板上压着点,八成不会漏。”我一本正经的笃定说道,其实心里也没多少把握。
这件事搞不好就会把命搭进去,换了旁人肯定会继续质疑,但郝建对我向来是无条件信任,见我都这么说了也就没再废话,跑到船头想把船推下水,结果刚碰到船就“哎呦”一声。
我心里一惊急忙过去查看,就见郝建手心被划了道口子,这会儿已经流了满手的血,伤口非常整齐,就像是被利刃划伤的一样。
“怎么搞的?”我皱眉问道。
“我他吗怎么知道!刚使上劲就给老子来了一下,这狗日的船针对我!”
郝建骂骂咧咧的朝船头一指,我举着手电筒凑过去,原来是龙骨和船身连接的缝隙里有块很薄的碎瓷片,拍了拍郝建幸灾乐祸道:“不是人家针对你,是你该着倒霉,这么大一艘船就这里有块瓷片,偏偏就让你按上了!”
“放屁!这肯定是有人针对我!”郝建气急败坏的跳脚大骂,两根手指掐住碎瓷片一用力就拔了出来,举过头顶刚要扔,我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发现瓷片上好像写着什么东西,急忙抬手他:“别扔!给我看看!”
“一个破碗有什么好看的?”郝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那块瓷片递给了我。
我拿到水里涮干净血迹放到手电筒下,发现是用隶书写的“伏惟尚飨”四个字,这个词常用于祭文当中,难道这块瓷片来自于一件祭器?
郝建翻出绷带包扎了伤口,听完我的发现却没多在意:“祭器就祭器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赶紧把船弄下去追小白脸他们才是正事,再磨蹭一会儿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估计咱们连个囫囵个儿的尸首都收不回来!”
“呸呸呸!乌鸦嘴!”我赶紧往郝建身上连拍三下,又念叨几遍“有怪莫怪”,然后趴到地上扭头去看船底,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样,船底应该也有同样的东西。
这艘船应该是在一个比较平稳的状态下缓缓下沉的,船底嵌在河底的淤泥里,时间长了就裹上一层厚厚的泥壳,我用小木板挂掉表面的淤泥,就看到船底果然刻着许多小字。
船底的字和瓷片上一样,都是标准的隶书,可能是担心影响船体密封性,所以这些字都刻的非常浅,再被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