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胡三爷会突然动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如此狠辣的攻击,眼睁睁看着三棱刺寸寸逼近,可我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甚至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此时我已经认出那是郝建的三棱刺,之前在苏家别墅时被刘云社一脚踢到胡三爷的大腿上,胡三爷落跑时就把三棱刺也一起带走了。
这东西是郝建在一部电影里得到的灵感,画了设计图又找车床上的朋友加工出来的,三棱六刃内中空,里外总共十二道血槽,扎到身上就像开了个水龙头,普通人挨上一下十秒内就会陷入失血性休克,三十秒止不住血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眼下洞穴中只有刘云升能挡住胡三爷的攻击,可他站在五六米外根本来不及扑救,千钧一发之际,我几乎是下意识大喊一声扑了过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三棱刺已经在我肩膀上扎了个对穿!
血瞬间就喷出来了,我看着肩上的三棱刺足足愣了三秒才感觉到疼,胡图反应过来用肩膀一顶我的后背把我撑住,同时另一只手快速探出扣住胡三爷的手腕,一扯一放就把他的手腕关节弄脱臼了!
周围一片混乱,郝建跨过火堆一脚踹在胡三爷脸上,刘云升也冲过来拔掉三棱刺死死按着我的伤口,手背上的血管都因为用力鼓了起来。
按理说这么大的力气肯定把我锁骨压断了,可我却一点没觉得疼,只觉得肩上有点发胀,身体有点发凉,除了这些轻微的不适以外,好像还挺舒服的——反正比之前骨折舒服的多。
“三水!撑住!千万别睡!”刘云升在我耳边喊道,声音听上去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我看着他的脸,心里突然有点惊讶,认识这么长时间,我还从没见过他急成这个样子。
“放心,小爷死不了!”我咧嘴一笑,刚说完我就意识到可能要打脸了,几句话的工夫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眼前也越来越黑,我尽力盯着刘云升的眼睛保持清醒,可那双漆黑的眸子好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漩涡里挣扎、拉扯,最后陷入一片永无止境的黑暗。
胡三爷的惨叫声、郝建的怒骂声、刘云升和胡图焦急的喊声、还有何怀幸灾乐祸的笑声,所有的声音纠缠在一起,仿佛变成了一段我听不懂的咒语,我认为自己没死,因为我还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但我也不确定这种状态还算不算是真正的活着。
恍惚中,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片云,在漆黑的夜空里缓缓的浮动着,所有的声音都渐渐离我远去,周围一片黑暗,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风、没有云,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自己——哦不对,好像连天地都没有了。
“原来死了以后是这种感觉,好像有点牛逼啊。”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声,然后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漂浮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一片迷蒙的白光,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动,但一层浓郁的白雾让我看不清楚,就连声音也被白雾阻隔,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忙碌的人影却无法和对方交流。
好在我正朝着那片人影的方向飘去,几分钟——也可能是几万年后,我终于看清了最近的人影,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坐在行李箱上,脸上画着厚厚的烟熏妆,半长的头发染成银白色扎了个马尾,皮夹克配热裤,两条修长的大腿就像磁铁一样,牢牢吸引着我的目光。
&n?”我认出了对方,也记起这是我在机场第一次见到kiko的场景,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见这个,以前听说人在临死之前会看到自己一些难忘的记忆,难道我已经开始人生的走马灯了?可为什么是kiko?虽然那两条大长腿确实令人难忘,可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肤浅了?
胡思乱想的同时我还在继续往前飘,到了一个极近的距离才终于停下,如果把我现在看到的东西当做一场电影,那么我现在的视角肯定是摄像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