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图看了我一眼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我们挥手告别陈方后,又向浓雾里走了一会儿,然后胡图就一个闪身消失在浓雾之中。
他的动作很轻,梁爽和梅六走在前面根本没发现少了个人,但这种事瞒不过郝建,点起根烟抽了一口就凑到我身边问道:“你觉得那个陈方有问题?”
我摇摇头:“说不上有问题,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郝建吐了个眼圈冲我一挑眉:“说说看?”
其实我本来没打算声张,但郝建的脑回路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说给他听或许还真能有什么发现,稍一犹豫便轻声道:“你注意到陈方那件衣服的款式了吗?”
“还真没注意,就觉得脏的像抹布一样,”郝建嘀咕了一身,嘬着牙花子回想了一下继续道:“不过看那些图案好像是校服之类的。”
“没错,就是校服,”我点点头肯定道:“当时我觉得奇怪就仔细看了一下,在那件衣服左胸口还有个学校的lo,是东庆的一所小学。”
“你怎么总喜欢关注这些奇怪的地方?”郝建做出个嫌弃的表情,顿了顿又继续问道:“可就算是校服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吧?有些家长干活的时候怕弄脏衣服,都会用孩子的校服当工作服,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穿孩子校服不奇怪,但那都是穿没用的校服,”我纠正道,看郝建好像没听明白只得继续解释:“比如孩子上初中以后,小学的校服就没用了,但陈方穿的可是小学校服。”
郝建嘬着嘴沉默了一会儿试探问道:“?”
我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他脸上,做了几次深呼吸平静下来才继续道:“陈方说他是在给孩子找学校的时候发现户口本不见了,之后他前往雾村找户口本被困在山里,也就是说他进山的时候孩子还没上小学,那他哪儿来的小学校服?”
“呃……他还有个上初中的孩子?”郝建琢磨了一会儿猜测道。
“他随身携带的照片显示他只有一个孩子,而且就算照片上是那个上初中的孩子,三年前上初一,今年已经十六岁了,陈方今年还不到三十,你是想说他十二三岁的时候就结婚生子了吗?”我哭笑不得的回道。
“兴许是当地有早婚的风俗呢,现在很多地方的农村不是都有先结婚后领证的嘛?”郝建反驳道。
“再早婚也没有十二三岁就生孩子的,”我嗤笑一声,顿了顿又继续道:“退一步说,就算陈方真的十二三岁就生了孩子,当年搬家给孩子转学办手续也是需要户口本的,怎么可能直到三年前才发现?他真能邋遢到这种地步?”
郝建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吭哧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要我说你就是七个人忧天!”
“那叫杞人忧天!”我翻了个白眼纠正道,刚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回头就看到胡图形色匆匆的从雾气里跑了出来,还没站稳就急忙说道:“你猜的没错,陈方果然有问题!”
闻言我朝郝建做了个“我早就说过”的表情,然后给胡图递了瓶水问道:“怎么回事?你发现什么了?”
胡图渴坏了,接过水瓶一仰头就咕嘟嘟灌了大半瓶,然后才抹了抹嘴喘着粗气说道:“我回去的时候陈方已经不在了,后来我跟着脚印追了一路,发现他进了石头河!”
“石头河?”我皱了皱眉,之前听胡图介绍过,石头河就是原本进入雾村的道路,后来被山体滑坡盖上厚厚一层石头,从远处看就像一条石头组成的河流,因此叫做石头河。
虽然从石头河可以直接进入雾村,但那里地质情况十分复杂,稍不小心就可能引起二次塌方,陈方闲着没事去石头河干什么?
“后来呢?”郝建追问道。
“不知道,”胡图摇摇头:“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