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人能够想到,席蔚然自然也可意会的到,顿时,他眼中带了份凌厉,拂了拂衣袖,话若晨风:“看来姑娘此次是来搅场的,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知你方才的胡言乱语便可将让你锒铛入狱。”
“入狱又如何?就算是今日我横尸于此又如何?我要的从来就不多,不过一直伴在你身边罢了!今日,只要我白婉一口余气仍在,就不会看着你和苏清菡结为夫妇。”白婉这些年来很少想今日这般,一身傲骨,气质盎然。
“何来的女子?简直不可理喻。”席蔚然甩袖,眼神略显阴鸷:“来人,将此女子带下去。”
一旁的苏清菡心中暗喜,却又不敢显露分毫。
后面的侍卫已经执起长剑,向着白婉的方向步步紧逼,白婉却偏偏丝毫未动,眼神从未离开过席蔚然的身上,她不敢离开,因为她害怕,这次过后,她便再也见不到他了,就像曾经那般煎熬的等待一般。
她知道自己的寿命不多了,可裴姑娘却还是未将蔚然的怪病治好,如若命运注定如此,她就这样消亡在他的婚礼之上也挺好的,至少,她的人生的最后一刻,是在他的身旁。
长剑已经离白婉咫尺之近,全场几近凝滞的气氛充满在空气之中。世人皆知,席世子宽容天下,绝不轻易杀戮,可如今场景,此女子竟如此大胆,在大婚之日出言不逊,胡言乱语,简直藐视王法。众人尽叹之,此女亡矣。
而此时的席蔚然眸中却是一丝情感未曾夹杂,剩下的,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冷漠。
白婉眼神绝婉,丝毫未曾惧怕,视眼前的危险为无物,甚至未曾闭眼。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针硬生生的从剑身穿过,直至完全破裂。
白婉抬眸惊诧,众人诧异十分,无不回头远望。
只见一袭幽兰之色的女子迎风向前,微风从她的发梢划过,倒是自成一副逍遥之姿,裴玥彤踮踮脚,便已将白婉护在身后,暗自喃语:“你怎的也不等等我,偏要自己寻死不可?你以为你死了,这世间何人能怜惜你?”
白婉余悸仍在,但更多的是惊喜,但语气却还是悲落十分:“悬崖已至,我已是实在是没有退路了。”
裴玥彤此时的出现不禁让全场宾客再一次嘈杂起来,方才的女子来意未明,这片刻功夫,怎会又来一个,看来,参加这场婚宴,还真不虚此行啊!
而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甄千鸿阴鸷的眼中莫名流过一丝残冷,那日他放过她一命,今日,她竟还敢搅乱这趟浑水。
流觞之座,一直未曾言语的柳亦初眼神却是悸动的厉害,他与旁人不同,他的异动不是诧异裴玥彤的突然到访,而是她的苍白的脸色,小裴竟然受伤了吗?
“裴……姑娘?”
一身着灰褐色长袍的男子突然眼带震撼,霍然而起,一时间的嘈杂皆因这个人诧异的惊呼而万籁俱寂,再无声响。
裴玥彤转过头去,笑容如一泓清泉:“初大人,好久不见,近日可还安好?”
初大人连忙向前作揖,语气之中带着崇慕,连忙答道:“托姑娘洪福,在下自是安好,真是未想到,在下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再见姑娘一面,真是一大幸事啊。”
两个人的对话再一次震撼了全场,世间何人不知,兮霜阁的裴姑娘是何许人物?一时间竟是表达其心情,纷纷应和赞美,谄媚浮夸。
裴玥彤向来最讨厌这虚浮的赞美之声,所以平常很少愿意将身份示人,她的眼中不禁泛起丝丝冷意,可有想起一会儿的正事还需要他们见证,又悉数打消。
裴玥彤在一片嘈杂之声中走到席蔚然的身旁,眼中竟是有着道不出的神态:“世子,我从不说虚言,曾说过会出席你的大婚,这便就来了!”
“本世子对姑娘的到来,不甚欢喜,可是,不知,姑娘此次来,又为何妨碍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