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玥彤有心多问几句,但又生怕晋王妃多心,正犹豫间,一旁的尹初月却是心思单纯,当即追问:“王妃,您该不会也请那位韩神医医治的吧?”
“是听说过他的名号……”晋王妃含混答,“他在棠京,颇有些神名!”
“千万不要找他!”尹初月快人快语,“那就是个大骗子老流氓!”
“这……”晋王妃微惊,“何出此言?”
“月儿,莫要胡说!”许氏伸手轻掐尹初月手心。
“嫂嫂也并非胡说!”裴玥彤道,“我也觉得他是个大骗子老流氓!人人都传他有神名,可是,他花了七八年,也没治好我母亲的病!而且……”
她顿了顿,又道:“堂堂医者,不好好治病救人,却学那些方士,驱邪捉妖!”
“可最后,反被缓缓给戳破了那些骗人的小把戏!”尹初月一想到韩良清吃瘪的样子,就乐不可支。
“还有这种事?”晋王妃愈发好奇,“且说来听听,让我们乐上一乐!”
尹初月当下便说起来,她一向善于此道,说得绘声绘色,倒比那听书楼的说书人还精彩。
白氏和晋王妃都是头一回听到这事儿,听到最后,裴明谨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被迫得去城外的庄子里散邪,两人全都呵呵笑起来。
“你这丫头!还真是个鬼精灵呢!”晋王妃笑弯了腰。
“是他们自作自受!”裴玥彤笑回,“我生了水痘,昏迷了三日三夜,他们不管不问,让我彻底心冷,醒来后自是要寸步不让,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拿回来!”
“早该如此了!”白氏用力点头,“便算是在王妃面前,我仍是要说,那位裴太傅,当真不是东西!吃着妻子的,拿着妻子的,却还要这样宠着妾室,来作贱正妻嫡子女,真是坏透了!”
“他行事的确不端……”许氏轻叹,“可是,缓缓这一闹,这城中人人都道她是泼悍恶女,将来,只怕是……”
“夫人莫怕!”晋王妃正色道,“这城中若有人敢说玥彤的不是,本妃第一个站出来为她撑腰!”
“谢王妃!”裴玥彤笑道,“不过,这流言蜚语什么的,玥彤自己能解决,倒不用王妃再污了眼睛!”
“瞧你胸有成竹的样子,应是已有对策了吧?”晋王妃笑问。
“差不多吧!”裴玥彤回,“所以,千万不要为我担心!顶着这恶女的名头,我做起事来,更顺畅!毕竟,鬼都怕恶人呢!”
“你这丫头!”晋王妃大笑,“年纪虽小,却难得这般通透!”
“王妃过誉了!”裴玥彤谦逊回,“只是经历生死,想通了一些事!想换个活法,宁做恶女一万年,也决不做窝囊废一天!宁可站着死,也决不跪着生!”
“说的好!”晋王妃生来也是爽性跳脱之人,听到她这话,心中愈发喜欢,“只是,玥彤,你小小年纪,怎知那些方士秘术的?还能戳穿他们!大多数人,可都被他们那一套吓到了呢!”
“说起来,也是巧合!”裴玥彤道,“我以前曾读过一本杂书,那里头记载很多奇闻秘术,其中便有方士骗术的内容,我觉得有趣,自己还偷偷试练了几回呢!”
同时,也用这些骗术,打压晋王,夺取他手中的兵权。
在这场争夺皇权的殊死之战中,揭穿方士秘术,叫醒老皇帝,算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前世晋王他们,在这一环节上进展缓慢,饱受掣肘。
因为他们要劝诫的人,是一言九鼎的九五至尊。
想要叫醒他,却又不能让他感觉到失了颜面。
毕竟,堂堂帝君,要是知道自己受了愚弄,难免恼羞成怒。
所以这劝诫警醒之事,就变得异常艰难,其中尺寸,甚难拿捏。
也因此,前世有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