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4年之前,赫斯克劳斯根本没有胆量来雅典定居做生意,因为他是来自于曾经被雅典人视作蛮夷之地的塞萨利的一个小商人,但是塞萨利成为了戴奥尼亚神圣王国的一个地区,塞萨利人成为戴奥尼亚公民,而赫斯克劳斯又有幸认识了一位图里伊大商人,得到其提携和资助,他才举家迁往雅典,从事制陶业。
雅典是一个开放的城邦,各个行业充斥了大量的外邦人,但大多都身份低微。雅典公民虽然厌恶赫斯克劳斯的身份,但戴奥尼亚公民的身份却保证了他在遭遇麻烦的时候法官不敢太偏向本地人,当然他也必须得遵守雅典的法律,除了定期缴纳一定的税费和偶尔要交纳公益捐外,作为外邦商人,他还需要交纳一种雅典公民免交的小额市场税。
当然这些费用对于他所挣得的利润而言只是九牛一毛,最让他放心的是因为他的身份,他不会被雅典政府随意征召,作为重装步兵出战。当然自从新希腊联盟的建立之后,希腊本土再也没有发生过战争,民众担惊受怕的日子已经过去。
如今赫斯克劳斯已经没有了返回塞萨利的欲望,更愿意一直待在这个充满商业气息的雅典生活。
晚上,赫斯克劳斯在家里举办了一个宴会,邀请了跟他一样在雅典经商的几个塞萨利商人。
大家坐在宴席上吃着美味的食物,喝着葡萄酒,畅谈着这几年戴奥尼亚给塞萨利带来的巨大变化。
不说其他的,他们的酒宴形式就变化很大,不再是像传统的希腊宴会一样,每位客人都有一张卧榻,半躺着吃食、喝酒、交谈,而是都坐在木椅上,身体前方摆着自己的餐桌,这是由于戴奥尼亚本土与塞萨利来往的日益频繁,以及一些戴奥尼亚本土公民移居塞萨利平原后造成的影响。塞萨利人原本相较南面的希腊本土有一种自卑感,如今他们成为了戴奥尼亚公民,这种自卑感虽然在逐渐消逝,但另一种自卑感却在悄然滋生,那就是面对来自戴奥尼亚本土的公民时,所以与戴奥利亚本土来往密切的塞萨利人一直在尽力的学习,比如商人们一直在努力模仿他们的风俗习惯,以期拉近与对方的距离。
酒宴的气氛很热烈,大家都喝得有点多,赫斯克劳斯还叫来了自己的大儿子利里亚斯,醉醺醺的告诉他明天,要带他一起乘船去图里伊。
这个9岁的男孩儿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结果第2天一早,酒醒后的赫斯克劳斯完全不记得有过此事,利里亚斯又哭又闹,最终在妻子的劝解下,赫斯克劳斯不得不点头同意。
吃过早餐,他就带着儿子,领着驮队,来到了比雷埃夫斯港。
比雷埃夫斯是东地中海最大的商贸港口,每天有几千艘货船在该港进出,异常的繁荣。
赫斯克劳斯来到一个偏僻的码头,尽管天色尚早,这里已经停满了货船,地面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无数码头劳力和奴隶正在忙碌的往船上搬运货物。幸好昨晚在宴会上,几名塞萨利商人都约好今天一起出发前往图里伊,他们已经订好了货船,找好了劳力(比雷埃夫斯港规定非港口所属的驮队不得进入码头,以免扰乱码头的秩序,造成损失),赫斯克劳斯急忙请劳力小心的将自己装陶器的木箱一个个搬到码头的仓库前,然后劳力的工头带着他进入仓库。
在这个同样摆满货物的巨大房间中央是雅典港口官员在这个码头的办事处,他们确认了赫斯克劳斯要运出雅典的货物种类及数量之后,让赫斯克劳斯进行登记和签名,然后根据市场价格核算其整批货物的价值之后,要求其立刻缴纳出口货物的110税(雅典规定,无论是出口、还是进口货物,都必须缴纳110税,简单粗暴而且省事,但是税收过高,自然导致商品卖出的价格也高,一旦商品滞销,货主就面临亏损)。
赫斯克劳斯随身携带了大笔哈迪斯银币(戴奥尼亚钱币,自从新希腊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