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只要吴争在他们面前,将士们就从不缺失希望。
话,就算听不清,但意思,能懂!
一柱香的时间,宽达二十里有余的阵线上,夜风习习,无数的火把在闪烁。
初春的夜风,冷洌中带着一丝回暖,让人精神舒畅。
每个士兵心里都清楚了一件事——今夜,便是决战之夜!
进攻!
在突然鸣响的火炮声中,吴争已经不再说话,就算是拿着喇叭,恐怕也无法与连绵不绝地炮声争辉。
但吴争的手,没有放下,一直指向远处的城楼。
这便是进攻的方向、这便是自己将要倒下的方向!
“不克淮安,誓不休战!”
“不克淮安,誓不休战!”
“不克淮安,誓不休战!”
三轮火炮之后,二十里的阵线上,无数条燃烧的火龙,冲向淮安城墙。
二万人的呐喊声,汇聚而成的那种气势,就算对战场习以为常的吴争,也不禁脸色抽搐起来,那是因为胸中的心脏,在悸动。
又是一场赌,赌得是命,准确地说,赌得是二万泰州卫将士的命。
吴争不禁有些伤感起来,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已经做到了“慈不掌兵”四个字。
就为了自己的冲动,就为了自己的猜测,可以让二万余人,冲向这不知结果的战场。
吴争有些内疚起来,但,不后悔!
有句话说得好——爱拼才会赢!
如果城中数百长林卫死绝了,那就再无下一次打破僵局的机会。
不去试试,又怎会知道最后的结果?
……。
祖大弼早已站在城楼上,不,他一直都在!
泰州卫的集结,他一早就看到了,只是,他认为这只是佯攻,泰州卫不一直在佯攻吗?
除了下令全军戒备之外,祖大弼并没有做什么,因为该部署的防御,开战前都已经部署好了,而且一直行之有效。
当数里外火光连成一片时,祖大弼感觉到了一丝紧张,但他认为,这或许是敌人的诈唬,后半夜,对一座防御森严的坚城发起总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们就不怕黑灯瞎火地没上城墙就淹死在城下壕沟里吗?
这当然是祖大弼一句牢骚话,没有人,至少不会有多少人,真得会淹死在护城河里,哪怕城墙上的火炮,已经够得着跨过护城河的泰州卫将士。
祖大弼牢骚归牢骚,心里却是真正开始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