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闻听,脸有些发赫,李定国指责得对,对于高桂英,吴争自觉也有些过了,五年了,虽说没在生活上亏待她,可毕竟困在杭州府,实际和软禁并无二致。
“我其实也没想为难她……就是担心,她一离开,忠贞营旧部又会闹事……您知道的,这些人的心,从未真正地效忠!”
李定国闭了闭眼,“汝说得对……经过血雨腥风,能够活下来的人,又怎会轻易背弃……自己的过往……好在忠义夫人是个女流,否则,这几年,杭州府休想太平!”
说到这,李定国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所以,李这压不住他们……他的资历不够啊,见李来亨、郝摇旗,一见就矮了半截,镇不住……须我亲自去……李来亨、郝摇旗得给我三分……面子!”
吴争不同意,“那就让巩昌王和马将军同去……有他们在侧,与您在无异!”
李定国这次没有出言反驳,只是眼神古怪地看着吴争。
吴争被瞧得有些尴尬起来,讪讪问道:“……是我……说得不对吗?”
李定国动了动身子,“汝凑过耳来。”
吴争应声将头凑近李定国嘴边。
“白文选……不可尽信。”李定国轻轻说道,“他不象马维兴……他有野心!”
吴争惊讶地抬头看着李定国,不相信这话出自李定国的口。
李定国轻吁一口气,“我知道汝在想些什么……若是我在,自然他不会做什么……可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压不住他!”
说到这,李定国轻轻地又用手拉了一下吴争,吴争再次凑过去。
“刘文秀能帮你……我已经派人知会于他。”李定国轻喘道,“西南之事,短期内汝可托付于他……来日,亦可由他襄助……!”
看着李定国脸色变差,吴争心痛地阻止道:“先歇会……明日再说吧。”
说完,吴争强硬地放开李定国的手,起身准备离开。
“溥兴……出事了吧?”
吴争身体一僵,调整好脸容回头,“您多想了……我原本是想带世兄一起来探视您的,可此时淮安战事正紧……这样,等此战之后,我一定让他来见您!”
“他是伤了,还是……?”
吴争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知道瞒不过李定国了。
“您放心……世兄只是受了些伤……不打紧的……最多两三个月,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
李定国闭上眼,轻轻道:“李某亏对家人……这孩子不象嗣兴性子浮滑,他生性倔强,但是个实诚之人,在你身边,能助你……看着些他……还有海岳……!”
吴争点头道:“吴争谨记!”
……。
次日,李过赶来洛阳城,见吴争。
吴争在城中,替李定国主持了一次军议。
会议中决定,由巩昌王白文选,率大西军主力追击在逃吴三桂部,李过率广信卫侧翼辅佐,马维兴镇守洛阳。
但这结果,被李定国一言否决。
李定国的意思是,先由白文选、马维兴追击吴三桂,但不过越过河南界,要是吴三桂越界,那白文选、马维兴就驻扎弘农卫,而洛阳防御,交给李过。
待李定国伤势有所好转,再发兵西北。
吴争无奈,为李定国设了个期限,不得在一月内动身西进,李定国同意了。
同时,吴争向应天府传监国令,令廖仲平率左营主力,至河南换防广信卫,以使李过可以随同李定国西进,并替自己照应李定国。
……。
原本吴争打算多陪李定国几天的。
可惜,就两天,第三天一早,海州之战,爆发了。
史坤率两营及从沭阳及时赶到的三营,在海州城组织防御,阻截岳乐大军北撤,激战至第三天午后,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