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沉默下来,突然起身,连走边道:“这白脸,孤不想唱……这样,你来唱。即日起,由你权知徐州知府一职。”
这时吴争已经走到门口,李颙急了,问道:“王爷您去哪?”
吴争头也不回地道:“那猴子有句话说对了,人是拿下了,活总得有人干!”
话音未消,人已去远。
李颙一愣,一直躲在门外的冒襄见吴争走远,窜了进来,不无幽怨地对李颙道:“想来……王爷话中的猴子,是在说我了,中孚老弟,你看我哪里象猴子了?”
李颙一本正经地上下打量着冒襄,终于“噗嗤”一声,到底是没忍住啊。
……。
蒋全义被关在府衙仪门西厢监狱。
说起来,这府衙还是明朝洪武年间留下的。
此时,蒋全义是大口喝酒、大块地吃肉,这哪象是拘禁,更象是享福了。
这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饿了三天了。
也对,若不是吴争突然到来,这整个徐州城,全是他蒋全义说了算,真正地手掌数十万人生杀大权啊。
而城中军队,也是蒋全义一手带出来的,说是被王爷下令关在牢里,可王爷也没说夺了蒋全义的官爵啊。
就算夺了,也没有哪个不识趣的手下,会去为难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是?
吴争进来时,着实是被气坏了。
“谁给他的酒肉?”吴争瞪眼大喝道。
一名军官从几个吓得象鹌鹑般的狱卒身后走出来,行礼道:“回王爷话,酒肉是我给将军的。”
“报上你的职名。”
“锐士营直属斥侯哨官史承泽。”
“为何给他酒食?”
“将军是冤枉的……!”
吴争脸色如冰,沉声道:“好……真好!都说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蒋全义,你带出的好兵!”
蒋全义看了眼吴争? 将嘴里在啃的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骨头掷向哨官史承泽? 大骂道:“敢这么和王爷说话……不要命了?还不快滚!”
“王爷来前,将军一直在处理公务? 已经一天未进食了……!”史承泽冲着吴争理论道。
吴争怒极反笑? “来人……!”
急得蒋全义冲到栅栏前,指着史承泽大骂道:“没你的事……滚!”
史承泽还想理论? 可见蒋全义眼珠瞪得跟牛眼似的,只能低头一声不吭地退下了。
蒋全义就才向吴争陪笑道:“年轻人……不懂事? 王爷放心? 日后末将一定好好教教他们礼数。”
“日后?”吴争呵呵冷笑道,“草菅人命、杀良冒功、忤逆上官……哪条罪还能让你有日后?”
“唉……王爷您可不能冤枉末将。”
“冤枉?”吴争嗤之以鼻。
蒋全义一脸郁闷地道:“末将……最多领个草菅人命,杀良冒功断没有的事……收复徐州之功,王爷还没赏呢? 哪来的冒功一说……再说了? 王爷说我忤逆上官……末将不就这脾气嘛,是过是罪,那还不是王爷您一句话的事?”
说到这,蒋全义打了个冷颤,急道:“您不会真拿末将的脑袋给那些为富不仁之人偿命吧?王爷您是没看见? 这些人……他们该杀呀,我军攻城之前? 他们无所忌惮地施虐百姓,为抢田地、宅子? 他们甚至可以杀人全家……民乱始起时,他们更是勾结驻军? 肆意屠杀并无参与民乱的百姓? 为得就是清算、报复……!”
“这只是你一面说辞? 你说的事,或许存在,但只是个例或者少数人……孤就不信,被你所杀三千多人之中,个个为富不仁?”
吴争没说错,虽说世风日下,许多当世菁英、豪门富户在这场民族浩劫面前,表现得过于无耻、龌龊,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