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教授苏轼和狄咏识字习文的是苏景先。
寇季顶多教授他们一些算学,以及通过讲故事的方式给他们讲一些杂学。
因为三个小家伙年龄太小,不适合学习太深的知识,所以寇季也不会教授他们什么深奥的学问。
像是王安石和曾巩,如今一个在跟西方的文学较劲,一个在跟西方的哲学和天文学较劲。
其中还穿插着一些寇季从后世带过来的知识。
二人因为出身于中原的缘故,天生对西方的文化怀有敌意。
所以在观看西方文化书籍的时候,总是要跟其较量一番。
若是中原文化战胜了西方文化,他们就会好好的鄙夷一番,若是西方文化战胜了中原文化的话,他们就会仔细研究一番,然后找一找古籍,看看先贤有没有研究出同样的文化,并且将其记录下来。
寇季很喜欢王安石和曾巩二人的记录。
因为他二人的记录,等于是将西方文化彻底的汉化了一番,对于这些文化以后的传播有很大的帮助。
像是一些中西方相同的道理,便能引用圣人言语解释。
也算是给西方文化中的很多东西找了跟脚,让它们传播起来更容易,更容易让大宋人接受。
当然了,无论是文学还是哲学,对他们而言都不算太难。
毕竟文学和哲学是他们从小的必修课。
他们二人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自然能轻易的领悟和辨别其中的道理。
真正为难他们二人的是西方的天文学,以及寇季假借西方文化之名抛出来的《自然》。
虽然西方文化中也有对自然的理解,但是相比于寇季给出的自然,显得有些简单。
寇季给出的自然,更加的全面。
无论是天文学还是《自然》,里面的许多东西都和中原文化背道而驰。
二人在初次接触天文学和《自然》的时候,坚决的将其中一些东西定为谬论。
在经过仔细论证,确认了里面的道理是真理以后。
脑海里会产生无穷的风暴。
他们所学的很多知识会被推翻,所认为的很多真理会崩塌。
两股飓风会在脑海里疯狂的碰撞,其痛苦可想而知。
毕竟,王安石和曾巩年龄都大了,一些思想已经成型,猛然推翻,会让他们陷入到许多怀疑当中。
比如……
“天圆地方是假的?”
“书里面是这么写的。”
“祖宗的至理真的错了?”
“不知道,无法论证。先生给的书中提到,可以去海边观看远处行驶过来的船帆,确认我们脚下的地是圆的。”
“为什么不是海是圆的?”
“你见过平躺在地上的拱形水?”
“是我糊涂了……”
“我更糊涂……”
“如果我们脚下的地是圆的,那我们为什么没掉下去?”
“书中有提……说我们脚下的地有吸力,万事万物都被吸附在地上。”
“为什么……”
“若是没有吸力,所有的东西为何不天上飞,反而往地上掉?”
“鸟……”
“鸟什么鸟,鸟有翅膀。先生给你的书你到底看了没?”
“不敢看……”
“为何?”
“里面有鬼,一旦看了,就会被鬼拉进书里,再也出不来。”
“那你为何问我?”
“好奇……”
“……”
文昌学馆的观阳台,王安石和曾巩并排而坐,双腿悬在空中,眼中充满了茫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许多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