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一样。

“扑簌簌……”

炮声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冯锷摇晃着脑袋，把头上的泥沙晃到空中，从防炮洞钻了出来。

“他女马的！”

看着残破的阵地，冯锷诅咒着。

在冯锷的眼前，第二道战壕所在地也变成了一片狼藉，战壕被炮弹截成了几段，在第二道战壕的后面甚至都还有炮弹爆炸后留下的弹坑。

“都出来，上阵地。”

冯锷大喊着，拎着枪，弯着腰，朝第一道战壕奔去。

“我操，鬼子炮弹多的搬不动了吗？”

冯锷诅咒着，在他的眼前，越往前走，阵地被破坏的就越严重，鬼子完全是不顾弹药消耗的地毯式轰炸，第一道战壕已经找不到阵地的样子，已经成为了一片坑坑洼洼的烂地，第一道战壕到第二道战壕之间两百多米，也全是弹坑密布。

“别出来了，退回去，就地防守。”

冯锷大喊着，因为他发现第一道战壕已经失去了防守的意义，还不如在第二道战壕完备防御工事。

“清理战壕，寻找掩体，快……”

没等冯锷跑回来，高玉荣和张川已经命令弟兄们开始准备。

“呼呼呼……”

阵地上，刚刚承受了炮击的弟兄们顾不得满身的泥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活。

“这边有个洞塌了，来人啊！”

“这边也有，快来人！”

……

随着弟兄们开始清理，越来越多的呼喊声传了出来，被炮弹击中的防炮洞不止一个，在这一轮的炮击中，直属营的阵亡名单上再次增添了几个人，好在他们每个防炮洞里面就只有两个弟兄，要不然他们的伤亡会更大。

冯锷没有参加救援，也没有清理战壕，而是举起望远镜看着他们阵地的前方，他非常怀疑，一旦鬼子出现，就是密密麻麻的步兵攻击，这种规模的炮击，鬼子不可能不发动攻击。

“呼……”

五分钟过去了，冯锷并没有看到鬼子出现，连试探性攻击的鬼子都没有，冯锷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望远镜，揉了揉眼睛，再看看后面的弟兄们。

“没错啊！我的眼睛没出问题！”

冯锷重新确定了一下，举起了望远镜，继续观察。

又是一个五分钟，鬼子没有出现；十分钟，鬼子还是没有出现；甚至是战壕里面弟兄们都已经停止清理战壕，鬼子都没有出现。

“隐蔽待命！”

“高玉荣，派人盯着，注意动静！”

冯锷看了看怀表，炮击过去已经快一个小时了，鬼子始终没有出现，他现在甚至怀疑自己的对面已经不是鬼子了，这一场炮击，完全颠覆了冯锷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