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谈事,李南风找的是人少的胡同,眼下人不多的街边柳树下,围起了一小堆人,看服饰打扮就是两派,两派人俱都怒颜相向,围着各自马车站着,可不就是带着那日去过园子里的老妈妈和丫鬟的程淑,与挺着肚子带着大批扈从的程晔?
李南风与晏衡对视了一眼,接过扇子停稍远的位置观望。
程淑面红耳赤,眼里噙着泪,程晔正眉毛倒竖地指着她骂“知道我肚子里怀着孩子么?也敢这么害我,若有闪失,你赔得起吗?!”
李南风眉头皱了下,疑心程晔这怀的难不成是玉皇大帝的儿子?竟敢这么嚣张。
她虽然跟程淑有不可言说之仇,但看到程晔这副野鸡翻身的样子,也还是很不舒服。
晏衡皱眉“难不成余家升官了?”
李南风顿了下,很快道“升什么了?”
晏衡摸了摸下巴“余鑫在刑部任郎中,这个人也是比较精明的,搞不好是真升了,让人去问问就知道。”说完他就交代侍卫去了。
李南风望着前方,只见程淑仍在哭泣,只觉厌弃。这当口不赶紧离开,还留在这儿丢人现眼,不知道怎么想的。
再一琢磨琢磨,她忽然道“我记得程淑她爹也在太仆寺?”
晏衡望着她“没错,程孟尝在太仆寺任主簿。算起来正好比林复低一级,是林复的手下。”
听到这儿李南风就笑了“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晏衡微顿“你想怎么样?还想从程淑这儿下手?”
李南风扬唇“有何不可?”
程家这么大个家族摆在那儿,程孟尝纵然是林复手下,跟林复有勾结的可能性也不大。眼下若找不到合适的契机,那借程家这点谈不上交情的交情来行事,不失为一个法子。
晏衡这就不能理解了“咱们都跟程淑把脸撕那么破了,你还想着去蹭她一把呢?”
“事急从权!”
晏衡其实是想问她怎么好意思再去主动找程淑,而且还是要利用人家,但想想他自己对晏驰也没好到哪里去,也就不吭声了。只说道“那你是想怎么样?”
“解个围嘛,多大点事儿?”
李南风说着,已经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