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国库已经快见底了,送回去绝对是大政绩。
可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皇帝给自己两年时间推行新政,征收新税,到时候给朝廷送去六百万两。
可眼下才过去一年,距离交差的日子还早着呢,毕竟这才是大明一年多点的财政赋税,这一千二百万两银子有点拿不出手啊。
思来想去,詹徽决定先存起来,暂时不报给朝廷,毕竟,其他地方的税收还能撑撑,这日子咬咬牙也能过得去。
这些钱有二成是抄家所得,还有二成是多收的新税,到了秋税和明年的两税就没这多钱了,毕竟该抄的也抄的差不多了,该老实的也老实了,不可能再去抗税。
而到了明年也不可能再找理由收取双倍的赋税,不然一定会激起变故,他詹徽就是千古罪人。
江南新政推到这种程度,基本上算是成功了一半,只要明年稳定好局势,那新政就算在江南遍地开花了。
换成别人,早就拿着一千万两银子回朝廷交差邀功了,剩下的一年可以直接躺平,但主持江南新政的人是詹徽,一个深藏不露,老谋深算,狠辣无情的人。
他是朝廷的鹰犬,皇帝的利剑,他心里没有什么江山社稷,更没有什么天下百姓。
社稷不安稳,和他詹徽没关系!
百姓饿死,他更不会多看一眼,也不会有什么悲悯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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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詹徽就是一个极致的利己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为了自己的利益更大化,他只有做的更多,更绝,才有机会一步登天。
新政可不止有摊丁入亩,詹徽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以他对皇帝的了解,一旦摊丁入亩成功,会立马在江南推行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这对于江南士绅来说,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而对于詹徽,也是一场新的挑战。
想到此处,詹徽忍不住长叹一声,摸着下巴上犹如一把枯草般的胡子,心中顿时一阵惆怅,时光荏苒,岁月无情,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到了花甲之年。
人人皆知明天就是太上皇的七十寿辰,但却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记得,明天也是詹徽的寿诞,而且是六十寿辰。
而他的寿辰没有亲人陪伴,没有子孙在身边磕头,没有好友同僚祝福,没有其乐融融的寿宴。
只有冷清的江南,还有手中的刀剑,以及官服上的鲜血。
想到此处,詹徽苦笑一声,随即缓缓起身,准备去歇歇。
就在此时,一名小吏匆忙跑来,大喊道:“大人,朝廷来人了!”
詹徽一愣,立马快步迎了上去,只见来人竟然是景川侯曹震。
“老詹!”
“老曹!”
作为淮西勋贵的死党,二人自然不陌生。
“你怎么来了?”
詹徽连忙问道,曹震笑道:“陛下让我来看看你!”
“看……看我……”
詹徽愣了一下。
曹震接着说道:“陛下知道你的六十大寿马上到了,特意让我跑来江南给你送上寿礼!”
听到此话,詹徽惊愕许久,声音也变的沙哑起来,喃喃自语道:“陛下竟然……竟然记得我的寿辰!”
大明:流落教坊司的皇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