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朱雄英已经打算休息了,被老爷子派云成喊去了尚书房。
老爷子在尚书房大发雷霆,隔着百米外都能听到怒吼声,而房间内的地上散落着许多奏本,方孝孺和刘三吾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老爷子早在半年前就不怎么已经不怎么管政事了,尚书房都交给太孙了,何故发这么大的火!
“皇爷爷,这是出什么事了?”朱雄英走了进去,却看到满地狼藉,不仅有散着奏本,地上还有茶杯,茶壶的碎片。
老爷子转过身来,满面怒容,指着刘三吾二人说道:“大明朝的臣子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现在都敢逼宫了!”
“逼宫?”
朱雄英眉头一皱,问道:“刘公,方先生,出什么事了?”
方孝孺立马拱手道:“回殿下,这些都是最近一段时间各地方官府送来的奏本,多是控述各藩王不法之事!”
明白了,肯定是这二人要老爷子惩处藩王,老爷子护犊子,自然不会怎么样他这些儿子,而这二人一定不愿意,所以成了这副局面。
“都有哪些藩王?”
朱雄英问道:“又有哪些不法事?”
刘三吾拱手道:“以秦,齐,代三王最多……”
方孝孺捡起地上的奏本,呈在太孙面前,说道:“请殿下过目!”
朱雄英随手拿起一本,打开后看了一眼,这是青州知府控告齐王朱榑的罪行。
如果上面写的一切真实,齐王朱榑确实应该治罪,而且要治大罪,发回凤阳种地都是轻的。
朱雄英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老爷子,对着方孝孺二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这件事孤会处理的!”
老洪武护着儿子,小洪武可不惯着自己这些做坏事的叔叔们。
“臣告退!”
方孝孺也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太孙将来也有要削藩的想法。
二人走后,朱雄英让所有的太监也下去,尚书房只有祖孙二人,老爷子气愤的说道:“这些混账东西,无法无天了,你看看他们干的事,这都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这些藩王是做了许多不法事,咱也会罚他们,可这些遭瘟的文官,非要咱废王,他们再不好那也是咱儿子啊,他们这是让咱逼死自己的亲儿子啊!”
凡事涉及到藩王之过,老爷子几乎都是高拿轻放。
朱雄英扶着老爷子坐了下来,劝道:“皇爷爷,消消气,为这些不孝儿子再气坏了身子实在不值当的!”
说罢,拿起茶壶就要倒茶,老爷子冷声道:“别倒,咱不喝!”
拿都拿起来了,朱雄英顺势给自己倒了一杯。
“大孙,咱不信咱的儿子能做出这等毫无人性的不法事,一定是地方官诬告,你说对吧!”
老爷子愤愤不平的骂道:“这些狗官!”
要是以前,朱雄英一定会顺着老爷子的意思说一通违心的屁话,但他现在是手握军政大权的皇太孙,他有能力,也有魄力对付那些坏事做尽的叔叔,自然也不需要再惯着他们。
而且也不需要欺骗老爷子,朱雄英可不止一次给老爷子说过藩王之害。
“皇爷爷,藩王今天敢侵占民田,残杀官员,草菅人命,私养门客,僭越礼制,甚至违反朝廷禁令,私贩茶马,明天就敢招兵买马,扯旗造反!”
朱雄英没有顺着老爷子的意思,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孙儿没有危言耸听,更没有针对这位叔叔的意思!”
“这些年,藩王做了多少错事,您老人家是清楚的,而且三番五次召进宫训斥教训,他们每一次都是磕头认错,之后回到封地就原形毕露了……”
“皇爷爷,您想过为什么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