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羊先生看着满桌子的酒菜愁苦不已,这顿饭至少要花上二两银子,就是把他这把老骨头压碎拿去卖了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见张三丰。
朱雄英坐了回来,心中暗道:“一大把年纪了还挺能装!”
石羊先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清炒的笋片,说道:“问吧!”
朱雄英笑了笑,也没有客气,将徽州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询问如何解决徽商和百姓饿肚子之事。
石羊先生听后,擦了擦嘴,将两根筷子合起来放在碗边,指着说道:“请看这两根筷子,分开是两根,合起来就是一双……”
说罢,停顿了一下,问道:“阁下明白了吗?”
朱雄英懵住了,没好气的说道:“我明白个鸡毛啊,你想说啥就直说,别在那故弄玄虚!”
石羊先生笑了笑:“其实啊,老朽的意思是,阁下所说的两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
“你能不能别再废话了!”
朱雄英有些听不下去了:“我也知道用这些奸商的钱去填百姓的窟窿,我问你的是如何才能让他们把钱吐出来,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阁下不用着急,且听老朽细细道来!”
石羊先生不疾不徐的说道:“商人只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之人罢了,取之于民容易,用之于民就难了,所以要想让他们出钱,就要让他们看到利!”
朱雄英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想要田地,那就给他们,民田被占完了那就给他们官田,不怕他们吃,就怕他们吃不饱!”
朱雄英眉头紧皱,捏着酒杯,若有所思。
石羊先生继续说道:“等到他们撑了,吃不下去了……”
“反正这刀子握在阁下手中,不管是软刀子还是硬刀子,还不是阁下说的算!”
石羊先生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把官田卖给商人士绅,用卖地的钱去赈济百姓。
徽州的民田和官田全部落在士绅手中,这个时候就要动刀子了,所谓的刀子就是朱雄英手中的权利。
软刀子就是文杀,以各种朝廷律令割商人士绅的韭菜,朱雄英瞬间想到了摊丁入亩,这是最大的杀招,到时候再拿已经种在地里的洪薯做些文章。
如果这些士绅商人不认,那也好办,直接换成硬刀子的武杀!
朱雄英听后恍然大悟,不得不说,这老头挺狠的!
“石羊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有两把刷子!”
对于朱雄英的夸赞,石羊先生却不以为意,起身拱手道:“老朽该说的都说了,就此别过!”说罢就要离开。
“你不想见张三丰了?”
石羊先生坦然道:“三丰真人闲云野鹤,逍遥自在,怎会在京城这种是非之地,阁下就莫要诓骗老朽了,老朽是念及阁下心念徽州百姓,这才多说几句!”
“告辞!”
朱雄英一个眼神,廖铭秒懂,直接走过去将门口堵住。
石羊先生被拦了下来,忍不住回头问道:“阁下,这是何意?”
“再聊会!”朱雄英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吩咐道:“还不快把先生请回来!”
廖铭堵在门口,石羊先生走了回来,无奈的说道:“看阁下的意思是想动武了?”
朱雄英笑了笑:“听闻石羊先生知天文,懂经济,更有满腹的治国之策,兵法谋略,人称谢安在世,隐居在这乡野之地测字算命实在可惜,何不跟我回去大展拳脚,就算不为名利,也不负平生所学啊!”
石羊先生听后毫无心动,淡淡说道:“不做姜太公,愿为严子陵!”
吗的,这老头不是一般的倔,要想说动他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