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书的话让屋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平西侯夫人更是当场否定。
“婉书啊,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明哥儿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养他花了多大的精力啊!
我怎么可能会看不得他好呢!
我是他亲娘!”平西侯夫人说着,还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叶婉书一听,立刻也演起来了。
她忙也从衣襟前拉下绢帕开始擦眼睛。
“既是如此,母亲何苦要毁夫君的前程呢!”
“我毁他前程?我怎么毁他前程了?我巴不得他日日升官才好呢!”平西侯夫人立时就生气了。
“母亲,您 也知道夫君在宫里当差,还是在禁军里。
三年前升了个小统领之后,就再也升不上去了。
我们都知道,禁军的人要么是勋贵家出色的儿郎,要么就是从三大驻军里挑出来的顶级高手。
想往上面走一步都很艰难。
但这却也是眼下大家都想去的地方。
谁家都有关系,都盯着那几个位置,禁军大统领的位置我们是不想了。
现在的禁军大统领谁能比?
但再往上走走,谋个禁军副统领还是可以想想的吧!
年中的时候我就听说了,有位副统领年龄大了,要从禁军退下来。
好不容易空出来的这个名额,谁都想盯着。
夫君更是勤勤勉勉的表现,这个时候您干嘛要拖后腿呢!”叶婉书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平西侯夫人稀里糊涂的,屋里其他人也都稀里糊涂的。
这和你刚刚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平西侯夫人顺着叶婉书的思路一想,当即就问道,“我怎么拖后腿了?”
“怎么不是拖后腿?这个时候,那些想往上走一步的小统领们谁不是提心吊胆的。
生怕被别人抓住了什么错处,错失这个机会。
夫君当差连鞋上都不敢有一点灰尘。
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让我出银子给夫君抬一房姨娘。
是,抬姨娘没有错,我是贤妻,理当如此。
但是让我用自己的嫁妆去操办这边,母亲,您想过没有,这件事情万一传到外面了,别人怎么说我夫君?
说他贪图享乐,用正妻的嫁妆娶姨娘?
这事情是你情我愿的没错,但是外面人怎么说我们也控制不了啊!
本来平西侯府因着前段时间恶仆的事情,都快成了京城里的笑话了。
现在要是我用嫁妆给夫君娶姨娘,别人怎么说夫君?
说他贪图美色,明知道府里情况不好,还大张旗鼓的娶姨娘满足自己的私欲。
说他扶不上墙,明明没钱了,还要动用妻子的嫁妆娶姨娘。
母亲,您想想,这哪一样是好听的。
禁军大统领,还有天家和皇后娘娘听到这些话了,会怎么想夫君?
夫君还能有往上走一步的可能吗?
母亲,夫君已经很累了!您不要再拖后腿了好不好?”叶婉书边说边擦着眼角的泪。
哎,没想到啊,孕妇是真的心思细啊,这么说了一通,居然把自己给说感动了……
平西侯夫人张了张嘴巴。
她知道叶婉书是随口胡说,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叶婉书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你想给儿子娶多少个我都不管。
前提是你别让我出银子!
动用嫁妆?呵呵,那就更不可能了!
平西侯夫人感觉自己一拳像是都在棉花上一样,她看着还用帕子擦着眼角的叶婉书,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