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吾人微言轻,也只能徒呼奈何。”
“唯恨不能有伊尹、霍光之辈,以挽天倾……”
……
“兄长,如何了?”见胡季犁从范宅中出来,在马车中等候多时的胡季犁的胞弟胡季貔,待他坐进马车后问道。
“颇为有趣。”胡季犁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将方才与“范淮”的对话全都对胡季貔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此人竟还是个义士。”胡季貔道。只是语气之中,却只有几分调侃的味道,并无太多敬意。
“竟然连死也不怕么。”
所谓的发配边陲之地,自然只是他们胡氏用来吓唬那范淮的说辞。上皇陈艺宗虽然昏庸奢靡,但却也懒得处理这些朝中事务。
对于新科进士们如何安排,也只是打发给他们胡氏去做而已。对那范淮的安排也并没有多做吩咐。之所以今日忽然来此,只是为了试探此人。
“终究还是年轻人,不碰个头破血流,便不知回头。”胡季犁道。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方才在“范淮”面前所表现出的那份“真诚”与“恳切”,眼中只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先前,范淮在他的面前时,就始终是一副愤青的模样,因此,胡季犁倒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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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可用吗?”胡季貔问道。
胡季犁思考稍许,方点了点头道:“应该可用。”
“此人并非庸人,否则,也不会受到大明周王之青眼,被收为弟子。”
“且……他在我面前,提及伊尹、霍光,你当他只是妄言么?”
“此子之大胆,更胜过其他人。他这是在希望我成为大越之伊尹、霍光,来革新朝政啊。”
伊尹、霍光,皆是华夏历史上,曾经废黜昏君、扶持朝政的权臣代表。他胡季犁是大越的宰相、太师,是说一不二的权臣。
那范淮故意说出伊尹、霍光的名字,这是希望他以权臣之尊,行废立之事,废黜昏庸的陈艺宗,以匡正朝纲,。
由此可知,此人对上皇陈艺宗,并没有太多忠诚之意。
“此人背后,有大明周王殿下之背景。虽说只是个弟子,但多少,能为我等取得大明之支持。”
“拉拢此人,大有好处。此人既然出言试探于我,说明他也有了要投效于我胡氏之心。”
“他还颇有智计,今后或许能成为我胡氏之助力。季貔,你可与他于暗中多加接触。”
“是,兄长。”胡季貔道。随后,他的眼中露出一抹玩味:“陈氏倒行逆施,早已失尽天命。”
“兄长如今已一统朝野,这范淮既然有劝兄长为伊尹、霍光的心思,想来若是兄长成为大越皇帝,他也不会置喙吧?”
“毕竟,只有兄长,才能使我大越更加强盛……”
“希望如此。”胡季犁道。他略微掀开车帘,看向了皇城所在的方向。
眸中闪烁着的,是野心。
……
“据宗豫送来的密信,胡季犁于前日,曾亲自探问于他。宗豫以伊尹、霍光之言试探,胡季犁亦无有动作。”
武曲港中,朱肃召集了一众心腹,向他们陈明了如今的状况。
“依我看来,胡季犁的狼子野心,已是掩藏不住了。”
众人闻言,亦是窃窃私语。
“闻听此獠已基本掌控了安南朝堂。看来,已是迫不及待要进行下一步了。”李景隆道。“五叔,只怕要不了,胡季犁就会动手夺权。”
“我等是不是该调兵前来,以充实租界防务?万一此地兵锋一起,以租界之兵力,或许会难以抵挡。”
“暂时无妨。”朱肃摆了摆手,否决了李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