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不说话,她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宫装,缓缓的走到李玉面前。
趁着他怔愣之际,一把将他的手拿起,快速的按在自己温热的小腹上。
“李玉,我昨夜做了个梦,梦到腹中孩儿的是个男娃娃。”
她声声细语地说道。
“他拉着我在花园里赏花、扑蝶,临别前孩子哭着恳求我,这回一定要让他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李玉的手如同触火般想要往回缩,但余莺儿却紧紧握住不放。
“李玉,两年前的那碗堕胎药是你亲手端给我的,我求你给腹中这个孩子一条生路,好不好? ”
“那个孩子他回来了找我了,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出生就过着幽禁的生活。”
余莺儿瞧见了李玉脸上的纠结,作势要跪下。
“余娘子,您不必如此。”
李玉连忙将人拦下,余莺儿是皇上赐给四阿哥的庶福晋,他怎敢受她这一礼?
再说余莺儿说得没错,她头一回怀上的那个孩子的消失确实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
李玉想到家中鬓边灰白的双亲和才出生不到半年的小侄子,闭着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倒是不怕死,但家里人可不能因着主子爷的妄言而受到牵连。
当今皇上对那些争位失败的王爷是什么态度,前朝后宫那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王爷们暗中下绊子遭了皇上的记恨,若是主子爷大逆不道的话传了出去,这后果绝对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李玉轻手轻脚的进了一趟里间,瞧见四阿哥已然陷入沉睡,但半边脸上却挂着笑容。
他红着眼睛给四阿哥掖了掖被子,毫不犹豫地又点燃了一根安神香。
余莺儿将他的动作收在眼底,轻声询问。
“李玉,你可有什么避祸的好法子?”
李玉脑子一转,就想出了他们以后的路。
“主子爷情绪不稳,可借着病重暂时闭门谢客。待太后的哭灵结束,你到养心殿代四阿哥向皇上辞行。”
“我不是应该要向贵妃娘娘辞行吗?怎么还要去养心殿?”
余莺儿心中有些疑惑。
皇上的龙威慑人,她从前远远瞧见时就恨不得触地行礼,这如何敢主动出现在皇上的面前。
余莺儿心里对皇上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恐惧。
“庶福晋,皇上曾经承诺过主子,待守孝结束便封他为固山贝子。您要早些为腹中孩儿筹谋。”
李玉这么一解释,余莺儿便懂了他的意思。
她借着四阿哥的名义向皇上辞行,也是换一种方式提醒皇上别忘了当初的承诺。
四阿哥被封了固山贝子后便再也不是默默无闻的光头阿哥,内务府每年都要按品阶发放俸禄和年节赏赐。
他们这一行人入宫也不算毫无所获。
“李玉,还是你的脑子灵活。只是四阿哥他受了大刺激,我怕他会当着外人的面喊出不合规矩的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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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余莺儿最为担忧的。
“请庶福晋放心,奴才会贴身伺候主子。”
隔日张五味一瞧见李玉肿起的另半边脸,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李公公,你这脸可是四阿哥......”
他话未说完,就被李玉矢口否认。
“张太医,这是奴才不小心在墙上磕的。主子爷早已入睡,您快去给他把脉吧。”
他的遮掩让张五味更是确定昨夜四阿哥又发了狂。
因而李玉再次问他要安神香时,张五味从药箱里掏出了满满两匣子。
没过多久,拎着药箱的张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