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梅阁,从外面远远望见,那冒出墙头的枝干,春风一吹,梅花便漫天飘零。
意念一动,她走近,站在门外往里瞧,果然见梅妃正在梅林下翩翩起舞。
衣带翩跹,裙裾飘风,朱唇玉面,翩若惊鸿。
她是美艳的,如这梅花一般高洁,在冬日里睥睨这冰冷的世界,可是当春风吹过时,又甘愿零落成泥,滋养下一次盛大的绽放。
飘落的花瓣为她伴舞,做她的陪衬,可是泱肆看见,她的眉宇间,是化不去的郁色,她的眼里,暗淡无光。
泱肆想起来,前世,就是林淑妃自缢后的那年冬日,梅阁也传来了死讯。
再看过去,梅林下的那个人,全身心投入舞蹈当中,每一个抬腕的动作,每一次旋转的舞步,淋漓尽致得,好像是要用尽全身力气。
泱肆不自禁心里一揪。
她仿佛在跳一场生命的绝舞。
……
御书房。皇帝正在处理政务,六部的审查,使得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接踵而至,各位官员在审查中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就写了一大堆奏折,他这几日为这些琐事忙得焦头烂额。
泱肆让他歇一歇,喝点莲子羹。
她给他捏捏肩,“父皇还是要注意身子,再忙也得注意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魏明正端着碗慢慢喝了几口,这莲子羹煮得软糯爽滑,甚是可口。
“没办法啊,阿肆你看,吏部和工部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六部的整改不容忽视,也刻不容缓。”他轻叹了口气,“好在还有丞相这么个得力干将帮忙,要不然朕现在连喝你这碗莲子羹的时间都没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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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慕丞相,父皇,我提议让那二公子与陆姑娘在下个月花朝节完婚,那时候百花盛开,多好的日子,您觉得呢?”
“花朝节确实不错。”魏明正点点头。
身后的人没再说话,只是若有似无地继续在他肩头捏捏按按,明显已经是力不从心。
他放下瓷碗,“阿肆今日来,不单单只是为了同父皇说这个吧?”
“果然还是逃不过您的眼睛。”
泱肆停住手上的动作,“父皇,您看,这春节也过了,春天也来了,而国师也留在了京上……”
她没有再继续往下,适时停下。
魏明正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故意说:“哎哟,奏折看多了头疼。”
泱肆赶紧抬手,“我给您揉揉。”
魏明正又甩了甩右手,“奏折批多了,这手腕也有点酸。”
泱肆赶紧握着他的手,给他按摩。“我给您放松放松。”
“口有些渴了。”
“我给您倒水。”
……
如此几个来回,泱肆都毫无怨言的献殷勤,魏明正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好了,为了一个外人,你就这般讨好父皇?”
泱肆嘀咕:“那就不让他做外人。”
“你啊!”
魏明正宠溺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朕知道了,回去等圣旨吧。”
“什么?”
泱肆眼睛一亮,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他。
“阿肆何时这般笨了,这么简单的话也听不明白?”
“您同意了!”
泱肆简直在原地跳起来,“您真的同意了!”
魏明正笑得无奈,“没错没错,你可以高兴点了,别整日对父皇没个笑颜。”
泱肆笑起来,抱着他的手臂撒娇,“父皇真好!”
因为目的达成,而太过高兴,泱肆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临走之前,她又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