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飘满了整个街道,本来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吓得跌落地上,方才叫嚷最凶的那几个大白萝卜,此时已经吓得双股战战,甚至有那不堪之人,早就尿湿了裤子,幸亏这个时代男子的衣袍胖大,众人没有发现。
已经走远的梁达,听见这声音,低低一叹,心中却是泛起疑惑,到底是谁安排这次的路程,从谁的防区不好,非要从岳家军的防区过,这不是找死么?
远在凤凰山上的别苑内,赵构正坐在这椅子上,皱眉看着面前的沙盘,他对面一个面白长须的,像文人多过武人的将军,却是看着门外,长叹一声“官家,您这是想让我和这整个文官对立啊。手下的儿郎尽是杀人杀惯的,他们哪里知道什么轻重,若是伤了那些公子哥,这可如何是好?“
正看着沙盘上犬牙交错的敌我势力的赵构,听见这武将的话,却是淡淡一笑“你担心作甚?有吾给你撑腰,你还怕那些文人么?”
这武将听闻,也只好一叹,俯首和赵构开始仔细查看这沙盘。
此时,这南城入口发生的这一切,军方还有文官,两套系统发挥了难以想想的高效率,一个时辰还没有到,两道奏章,已经放在了赵构的案头,
赵构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呐,从来都不让我省心,他们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做的什么龌龊事么?朝廷拨付给哪里的金银粮食药物,一分也没有送到哪里,都被咱们大宋的父母官们装进自己的腰包了,开封府尹从我还是王府时就跟着我的,没有想到,这才当上开封府尹几年,就已经成了这般模样,唉,”
他说着,打开了桌面上的奏章,他先看的是文人的奏折,冷冷一笑,将这奏折仍在了地上“岳爱卿,你且看看,这就是当初历代先皇敬重的文人士大夫,看看他们如今都是一个什么模样!”
地上这武将,小心翼翼的捡起这奏章,他知道这位万岁爷的脾性,让他看,就是让他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他看了没有几眼,却是将这奏章,合了起来,高举头顶,送到了皇帝面前,早就有太监过来,将这奏折放在了这桌面上。
接着赵构又打开了军队送来的文书,军中之人,言辞直白,将这事情的发展经过,细细的写了出来。期间也自是对自家的人多多维护,赵构看了一眼,将这奏章仍在了一旁,他冲着这武将苦笑起来“爱卿,大宋这所有人啊,都不让吾放心呐,都以为我是睁眼瞎,以为我什么都看不知道,”
这武将平日里就是沉默寡言的人,如今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导,只好垂手站在这皇帝面前。
赵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这武将,淡然一笑“算了,你刚从前边回来,你去休息去吧。”
这武将连忙拱手,从这大殿里退了出去。只是听见这大殿里的官家悠悠一叹。
片刻之后,一道道奏折发出,命人将冲关名单上的诸人,一律押送入南城,若是瘟疫一日不退,这些人一日不准回!虽然奏折上说的很好听,换成众人能听懂的话就是说,众人如何心怀国事,只是做事太过莽撞,所以皇帝深感大家的赤城,所以不追究众人的罪责,并特地准许大家义务进入南城疫区救灾。并命有司全力配合。
当这些公子哥,再次来到这南城天街入口的时候,看着哪里的兵士满是嘲笑的眼神,都羞臊的低下了头,不过他们心中更多的,却是恐惧,南城是瘟疫的疫区啊,听说里边十室九空啊,他们进去天知道能不能回来,可是,他们有不得不去,若是他们反悔,那就是抗旨,无论皇帝在如何善待士大夫,这都是要被砍头的重罪。
不过众人中也有那镇定之人,比如此时的左少功和梁达,在他们二人看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虽然进入这疫区九死一生,可是若能好好的把握,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