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张氏看着孙女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赞赏地摸了摸婉宁的头,然后就不再说话艰难地继续解决自己的那一份吃食。
一个杂粮馒头和一碗只有几片菜叶子的菜汤其实就算是婉宁这样现在才八岁的小孩子也只能将将吃个七分饱,更不用说那些年纪大一些的姐姐们和成年的伯娘婶娘们了。甚至有些自来便是锦衣玉食从来没吃过半点苦的娇小姐贵夫人她们都不愿意碰那些不知道干不干净,看着就粗鄙不堪的食物。
这不,大半夜的,婉宁就被哭喊声吵醒了。
“阿娘,我饿……”“祖母,我好饿啊……”“我想吃桂花糕……”
听着牢房里四处都传来的低声的哭喊声,婉宁只能叹了口气,转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她也知道这些人是吃了苦,但她自己顾着自己都困难了,她的储物戒指不像一些小说中男主女主的空间那样又可以大量储存物资,又可以种植养殖。她那才五个立方的储物戒指里,除了一些其他的物资,她最近陆陆续续收集进去的吃食连能不能供自己吃到流放地还两说呢,没有空余的同情心来同情别人了。
“乖乖睡觉,积攒体力!”王氏在这种环境里也没办法安然入睡,婉宁一动,加上周边传来的声音,她就清醒了过来。王氏轻轻拍着婉宁的背,将女儿抱的更紧一些,希望她们可以相互取暖,让她们不至于在这个阴冷的天牢里生病了。
“嗯!”婉宁随口应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几天,婉宁她们一群女人都是在牢房里度过的,经过几天,她们这批娇小姐贵夫人也都开始适应了天牢里的环境,不再为那难闻的气味糟糕的环境皱眉,也不再为那些难吃的吃食满心,都学会了节省力气,没事就闭目养神。
这天,已经是婉宁她们被关进天牢的第五天了。
“你们,都跟我出来!”正在婉宁她们早上醒来后坐着等饭时,几个狱卒就走了过来对她们喊道。
出结果了!婉宁知道这应该是上面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她们这些人就要踏上流放的路了。
“……念在刘氏一族曾累世有功于朝廷社稷,故开恩令削去爵位,嫡支和三代以内旁支流放琼州,三代不得参加科举!”随着判决的诵读,刘氏一族的命运也定了下来,只是一切事情,都存在变数,到底今后会怎么发展,现在还犹未可知。
“阿娘,阿姐,祖母–”刘景仁这几天是跟着刘成书待在男监里的,真的是受尽了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吃过的苦,吃不好睡不好的,以至于短短几天,他都瘦了一圈,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有点蔫蔫的。
“仁哥儿,你受苦了!”王氏看到儿子这惨兮兮的样子,也是一阵揪心,上前心疼地抱住了他。
“好了,都好了吧,快点出发了!”等刘氏一族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最后核对了一遍身份没有问题后,就有押送的官兵来催他们出发了。
一行人在官兵的押送下,从天牢出发。妇人老人小孩子还好,成年男人身上都要戴上重重的枷锁,脚上也有脚铐,走起路来十分费力。一行人在官兵的催促下朝着城门口走去。
从天牢到城门口,走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到了城门口,别说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夫人了,就算是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儿也都受不了了。他们也都是士族公子哥儿,平日里出行也都有车马,哪里走过这么长的路,还是戴着那重重的枷锁的情况下。所以到了城门口,几乎所有人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婉宁看着自家那便宜老爹,他此时已经满头是汗,腿脚都打哆嗦了。他刘成书从小到大吃过最大的苦无非是当年科举的时候在贡院里的那几天了,他什么时候走过这么长的路,还是戴着枷锁走?
“阿爹,你低下头来!”婉宁看着自家便宜阿爹的样子,暗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