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离嗤笑一声,抬眼看向苏信:“合着我说了这么半天,您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究竟有多严重?” “穆流川不是也没被算计成吗?”苏信又低声辩解了一句。 “梅家的姑娘死了,人家必然会向我们与吴家要个说法,吴俊跑不了,这个锅他不背也得背,我们家与吴家是姻亲,事情又是发生在我们府上,咱们家也跑不了。您可有想过,梅家为何要煞费苦心的算计穆流川?” 苏信脸色变了变,他自然知道梅家为何要算计穆流川,穆家手握重兵,不止是梅家想拉拢他,刘家不是也想拉拢穆家吗? 只不过刘家用错了方法,派了个刺史去了幽州什么事也没干成,还让刘氏实力大损。 苏郁离接着又道:“若此次事成,梅家目的达到,我们家是会暂时无忧,将来等太子上位,只怕首先清算的便是我们家。 若是事败,就如今日这般,他们必然会把事情都推到我们头上,您觉得以您在朝中的实力能抗得住梅家的打压吗?” 自然不能。 苏信心中暗道:他不过就是一个空有爵位的侯爷而已,怎么可能与梅家抗衡。 苏郁离没有说的是,梅老夫人上门提亲的事情她已经知道,梅家在这个时候上门提亲能安什么好心。 也亏得苏信没有答应,若苏信真的应下此事,那她如今就不会这么好声好气的坐下来给苏信分析局势了。 “离儿,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苏郁离扫他一眼:“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父亲即刻入宫将此事禀明皇帝,把梅家准备如何算计穆流川之事说清楚,皇帝自会明白。” “这种事情陛下怎么会管?再说了,若是陛下知道我们府上出了这种事情,会不会因此再……。” 苏信小心翼翼地看了苏郁离一眼,把头低了下去,他怕因此再遭到皇帝的斥责,也怕皇帝一怒之下发作了余氏。 “您只需入宫把事情讲清楚,然后向皇帝请罪,就说府上管教不严,致使穆将军在我们府中差点被人算计,梅家也是因此失了一个姑娘,请皇上责罚,其他的不需要多说。 皇帝若是问起,您只管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就说都是自己的错,请皇帝责罚便好。” “这……。” 哪有上赶着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苏信有些犹豫。 “您照我说的去做,定能保我们一家大小无虞,以后再出什么事也不会牵扯到我们身上。” “真的?”苏信不放心地再次向苏郁离投去询问的眼神。 “您若信我,便照我说的去做。”对苏郁离的话,他还是相信的。 她能带着那么点子人,从北狄全身而退,若是没有些智计,那是不可能的。 单凭这一点,就比他这个做父亲的强上百倍。 “要不,我再去问问你外祖父?”苏信又试探着说了一句。 他不是不相信苏郁离,而是觉得杜瑞久经朝堂老而弥坚。 比起苏郁离他对朝中之事更加了解,他也习惯了一有大事就去向杜瑞讨主意,此事若不跟杜瑞商议一下,他总觉得心里没底。 “您若是不放心,可以去找外祖父商议一下。” “好,好,我这就去。”苏信站起身给秦氏行了一礼,便朝着门外走去。 苏郁离看着苏信匆匆往外走的背影,翘了翘唇角。 她这个父亲,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好在听劝。 见苏信离开,苏郁离也冲着秦氏福了福准备告辞。 “离儿。”秦氏出声叫住了她。 “祖母还有事?”秦氏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孙女。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孙女确实非同一般。 余氏刚出福寿堂没多久,苏明月便过来哭了一场。 她听说母亲要被送回余家,过来哭着求秦氏与苏信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