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行至距天水山三十里外之处的小镇,在镇上唯一的客栈投宿。
用过晚膳后,景云睿将单荀与柳相如叫到房中。
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张堪舆图,三人围桌而立。
“柳先生,说说天水山的情况吧。”景云睿道。
柳相如轻捻着胡须缓缓开口:
“这天水山中盘踞着一股山匪,山匪的头目姓常,叫做常灭吴,他的原名叫做常青山。
说起他也算是个苦命人,他本是个孤儿,小时候逃荒来到平阳县,被未婚妻一家收养,长大后在县城的威远镖局做了镖师,两人原本已经商定了婚期,谁料那女子的母亲突然病逝,要守孝三年。
再那女子守孝的第二年,有一日上街之时被吴仲举看到,被强抢入府,那女子也是性情刚烈之人,被夺了清白之后便自戕而死。
女子的父亲去县衙讨要说法,却被打了三十大板赶了出来,不久之后也病死在家中。
常灭吴走镖回来之后,知道此事,便拿着刀杀上了县衙。
县衙里的那些个衙役们跟本不是他的对手,就在他即将要杀到后堂之时,被吴志诚调来的官兵围住。
那常灭吴确实勇猛,单人单刀竟杀出了重围,逃到了天水山,占山为王。
他给自己改了名字叫常灭吴,誓要杀了吴志诚一家,平阳县也曾数次派官兵前去围剿。
但那天水寨所处的位置易守难攻,吴志诚来剿了数次无果。
常灭吴也算是个仁义的,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只打劫来往的官员和富商,从不与百姓为难。
若是在平时,我们乔装一下便可过去,只是如今这队伍这么长,想过天水山只怕不易。”
而此时,在他们投宿的那家客栈中,有一道人影悄然离开,向着三十里外的天水山而去。
听柳相如讲完,单荀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若是我们强行闯过去呢?”
“强闯?”柳相如摇摇头:“只怕不行?”
“为何?”单荀问道。
“你们看这里。”
柳相如伸手指向堪舆图中天水山其中的一处山脉处:
“这里有一处极为陡峭狭隘的道路,名叫一线天,它便是天水寨敢在山里打劫的底气。”
“柳先生可有什么好办法?”
“王爷,老朽确实有一想法。”
“先生请讲。”
“将此人收为己用,王爷觉得如何?”
景云睿抬眼淡笑:“还请柳先生详细讲讲。”
柳相如轻捻着胡须道:“这常灭吴其人本性不坏,且这山中的山匪大多都是附近活不下去的农民。
他们土地被权贵圈占,缴纳不了沉重的赋税,走投无路之下才做了山匪,若能将这些人收服,对王爷也是一股助力。”
“可照先生刚才所说,这常灭吴似乎对官府之人极为厌恶,想将他收为己用,只怕不易。”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朽在平阳县多年,与他也曾有过几分情意,也曾在他陷入危难之时帮过他一把,不如让我去试上一试。”
“那就请先生多多费心了。”景云睿点头赞同
柳相如摆摆手:
“我并无十成把握,不过老朽倒是觉得此人无论是否能够收服,都可与之交好,这天水山可是个好地方啊!”
“单师觉得如何?。”
景云睿又看向单荀。
单荀点点头赞同道:
“柳先生所言不错,此事若真如先生所言,确实可以用上一用,若能收服最好,若不能收服也可以先交好,天水山确实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若能再此藏一支奇兵,将来确实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