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谦的解释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金如珍更是不解,她看着被吊着的孝谦问道:“孩子,你若是不喜欢这门婚事大可向你爹说啊,何必这么做呢?”
“是啊。你折腾出这么大的事儿就是为了抗婚?”婉仪也忍不住地问道,“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有必要吗?”
孝恒站在妻子身边沉默着。别人或许不明白,但他却能理解孝谦的做法。他也佩服孝谦敢用这样的方式来违抗父亲的命令,这是他永远都做不到的。抬头看看伤痕累累的弟弟,孝恒自问着:如果当初能有他的半分勇气,也不至于和小鱼落得如斯境地。
孝谦的双臂被吊着,吃力地抬着头看着父亲,他问父亲:“爹,如果我说不愿意,你会答应吗?”孝谦的问题让钟进贤难以作答,他只能沉着脸站在那里不予回应。孝谦笑了,“所以我拒绝有用吗?与其拒绝后您摆出一堆家族道理来强说我,还不如我用自己的方法来告诉您,我不愿意!不过也真是让爹您丢了面子,对不住了,爹!”
钟进贤越听越气,儿子对他的了解胜过了他对儿子的熟知。更是让这个小子用自己的方式成功地挣脱了他的摆布,这让钟进贤有种挫败感。
金如珍也对孝谦的解释无奈之极,“孝谦!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了解他的苦心呢?我们是你的父母,为你安排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将来。或许你现在不明白,将来你就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金如珍在这个问题上当然是站在丈夫那边。
“什么叫为了我?”孝谦不禁大笑起来,不过这一笑可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让他疼得皱起了眉头。“爹为的不过是钟家的生意和钟家的面子!大哥和大嫂,素未谋面就被说成天造地设?其实还不是钟季两家的天造地设?爹为的是钟家的生意!还有孝川和小鱼,爹您大义凛然提出可以接受小鱼成为钟家的媳妇,要孝川一定要负责,还给游家地和钱。您真的是为了向小鱼负责吗?您为的不过是钟家的颜面!”偌大的厅堂里似乎只有孝谦一个声音,所有人都默默地听着,他的每一个字或多或少地都有触及到每个人的心灵。“更有意沛!”孝谦顿了顿艰难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意沛,“您本来可以放她走,但知道她已经是二哥的女人之后就赞同了那么荒唐的冥婚!你为的是什么?真的是为了二哥吗?如果是,那么您应该遵照二哥的临终嘱托,执意放她走!而不是模棱两可地默认二娘如此荒唐的提议!”
“畜牲!”钟进贤一怒之下挥手挣开了金如珍,举起鞭子又是连续地抽打孝谦。他一向以钟家的利益为先,以钟家的家声为先。在钟家为前提的情况之下,所有的事情都要让路。他在所有人面前都要树立公正、仁慈的形象,这是钟家主人赋予他的使命。所以他的儿子们也必须和他一样履行一个钟家子孙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孝恒的婚事完全是为了钟家扩张的生意,他没有理会儿子是否喜欢;孝川的婚事全然是为了维护钟家大善之家的尊严,他甚至认为接受一个农家的女子并给与女家足够的补偿已经是钟家的最大让步;孝和同意沛的冥婚更是为了钟家子孙的脸面,不让钟家的女人流落在外,而且一座贞节牌坊为钟家添足了光彩!这些都是钟进贤认为理所当然的,也是他一生秉承的。他不容许任何人的质疑和违抗,孝谦的这番话无疑是对他权威的挑战。
鞭子抽在孝谦的身上但他却好像身心都非常坦然。伴随着鞭子抽打的声音,他坚定地说道:“你们不要再为我安排婚事!我自己会为自己做主!若不是我喜欢的!我宁愿终身不婚!”
钟进贤抽得自己的手都发痛了,他也没有力气继续打孝谦。于是他一扔鞭子大声吼道:“随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既然你这么质疑钟家,你就不再是钟家的子孙!”说完便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哑口无言的家人。
等到钟进贤走了之后大家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