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陌生人在那里买了包烟。据杂货铺老板说,光顾他店铺的一般都是附近的居民或者学校的学生、教员。您知道,普瓦图大学那个地段也比较偏僻,外人极少光顾他的店铺,所以出现陌生人时他印象比较深刻。”戴利答道。
“这算什么线索?”拜恩就差指着戴利的鼻子骂他无能了。
“杂货铺老板交待一个细节,这位嫌疑人在掏钱包时,露出一个生肖蛇的面具。”戴利连忙说道,“我曾向您汇报过,据现有的情报所知,真神党在热那亚的组织中,凡是他们内部的秘密会议,一律都戴生肖面具,以防其中有人告密,其中‘蛇’代表暗杀和破坏。”
拜恩点点头,火气消了一大半
“看来这也是真神党干的。”
”根据杂货店老板的描述,我已经命人画了嫌疑人肖像,那老板认为至少有八成相似度。”戴利道,“总督阁下,只要这个人出现在普瓦图的街头,我们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不要向我口头承诺!”拜恩摇摇头,“我需要的是结果。穆尼埃校长的意外,让我们很被动,有人私下里传言是我鼓动他在三级会议上做那一番陈述,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不待戴利接口,拜恩继续说道
“但你我都清楚,穆尼埃只是遭了无妄之灾。乱党故意杀害了他,从而挑动特权人士相互猜忌。托马斯,我们的对手是一群肮脏的臭虫,又十分狡猾和卑鄙,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总督阁下,我完全同意您的判断。只可惜,我们不可能把所有市民拉出来审讯。”戴利道,“相较而言,我更担心另一件事。”
“什么事?”拜恩问。
“民防军!”戴利道,“我觉得枪械丢失案,康纳利子爵被迫退出,我怀疑他们有更大的企图。”
“这个你放心,我跟林肯子爵讨论了这一点,他已经在民防军中秘密调查士兵们的信仰,绝不会让乱党染指军权。”拜恩笑道,“至于康纳利子爵,他这次受到羞辱,可有什么抱怨?”
“他倒没有什么抱怨。以卑职看来,他恐怕对权力不太那么热衷。”
“但他犯了众怒,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贵族,拥有真正的仁慈之心。高贵并不在于血统,而在于心灵。他越是表现出这种高贵的品质,就越显得别人的贪婪和等级偏见!”拜恩道。
戴利脸上露出很惊讶的表情“您对他的评价很高。”
“可是这种与众不同,让他被孤立。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才是民防军最好的指挥官,除非让非热那亚人来指挥。这些南方佬都是顽固者,是不会让一个来自北方或者圣城的拥有实际军事经验的人,在民防军占据一个职位的。”拜恩下了论断,他瞥了警察头子一眼,“但我们不能替他说话,否则,我们也会被孤立。事实上,你我都代表着圣城的意志,他们天然不会亲近我们。”
“可你已经把120税收上来了,这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戴维恭维道。
拜恩微微一笑“只是形势所迫而已,另外加了一点手段,并且这只是个开头,很好的开头。”
事实上,他收到首相阁下的亲笔信,首相在信中对他的政绩不吝夸赞,认为他是总督楷模,甚至还暗示他已经进入了皇帝陛下的视线。
有了这样的一封私信,从官方的角度看拜恩就算是在热那亚站住脚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拜恩不可能替肖恩出头,与那些顽固者们作对,他还指望这些人以后能配合一些,交更多税呢。
肖恩现在对自己被孤立的局面看的很清楚。
他看到一位白袍的老者,正坐在一株老榕树下说经,他的面前放着一个木碗。
从装束和他解说的经义看,这是一位真神教的教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