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大事件,舆论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科瓦尔伯爵问。
“一半对一半!”斯迪亚回道,“从道义与责任上讲,热那亚人理应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但另一些则声称,国民军没有越过奥特山脉的迫切需求,不值得流血和冒险。其中又一部分认为,如果国民军要上战场,所有费用理应由国家负担,热那亚人已经付出了太多的金钱。”
“是啊,我们已经出了太多钱,人都是自私的。”科瓦尔伯爵道,“康纳利伯爵为什么要提出这个报告?”
“据说康纳利伯爵想为国家做出自己的功勋,毕竟他曾是金制大龙勋章的获得者。”斯迪亚道,“当然,没有人怀疑他在军事上的天份。反对者不是针对他个人,而是认为北方的战事与我们南方无关。”
“但在这个时间点提出来,十分微妙。”科瓦尔伯爵耸耸肩,“难道不是吗?”
“叔叔,您的意思是?”斯迪亚问。
“我猜康纳利伯爵只是表明自己的立场而已,尤其是菲利普殿下到来的时候。”科瓦尔伯爵道,“作为贵族,我的意见也是一致的,在国家大义的事情上,我们必须做到无可挑剔。”
“我明白了。”斯迪亚道。
“我的侄子,你要记住,科瓦尔家族与康纳利伯爵的利益目前是一致的。这位伯爵的影响力已经远远超过了科瓦尔家族,因为他能给最广泛的人群带来利益,包括科瓦尔家族。真是后生可畏啊!”
“是!”
“事实上我接到要陪同殿下南下的命令时,十分惊讶,因为事先我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但今天我似乎明白了,殿下是专为国民军而来。这样的一支军队,不能不说有某种让皇族感到不安的迹象。”科瓦尔伯爵道,“顺便的,陛下需要通过殿下的眼睛来亲自观察热那亚人的真实想法。对了,那个公开提出‘南方联盟’的梅杰教授现在在哪?”
“梅杰先生现在是康纳利伯爵的机要秘书。”斯迪亚道,“这是一位很出色的学者,很多人崇拜他。当然也有人骂他是一个阴谋家和叛国者。”
“这就耐人寻味了。”科瓦尔伯爵道,“我在圣城听说有人想以叛国罪拘捕他,显然他现在受肖恩的保护,至少在热那亚没人敢动他。”
事实上他早跟肖恩在书信中用隐晦的语言讨论过深层次的问题,以试探这位年轻贵族的看法,看来这个年轻的伯爵已经在开始做准备了。
马车停了下来,因为前面是一个铁路道口,有人放下栏杆,禁止行人通过。
不久,一辆满载着煤炭的火车轰隆隆地驶过,车头身后拖着的十几节货厢如同一条长龙。
科瓦尔伯爵看了很久,直到马车离开道口,他仍回头盯着那辆火车的背影。
“这是火车。叔叔以前一定没见过,改天我带您坐火车去兜风。”斯迪亚不由得笑着道。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的叔叔是土包子。
“废话,我以前当然没见过,我只是感叹家乡的变化真大。”科瓦尔伯爵道,“不得不承认,康纳利伯爵带给热那亚太多的利益。这是他的底气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