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陈舒去邮局寄信。
寄的是上个月的稿子,本该这个月月初就寄出去的。
但是她上月月底结婚,随军,之后又收拾新家,请客,实在是没有时间把最后的收尾给完成。
这就拖到了这个月快月底。
这是她的第二篇小说,和上一篇响应知识青年下乡的小说不一样,这篇单纯就是一个描述乡村生活的故事。
她六月份开始写,写了差不多三万多字,终于把这篇小说写完了,陈舒心里成就感满满。
来到邮局,寄信的人还是挺多的,陈舒排在队伍后面。
排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排到她。
陈舒的邮票在家里的时候就用完了,于是她道:“同志,我要五十张外埠的邮票。”
她现在投稿报社固定下来,就没必要再买本埠的了。
窗口里的工作人员听见后,瞥了陈舒一眼,问:“你买这么多邮票干嘛?”
她还没见过谁一下子买这么多的,这得有多少亲戚要寄信啊?
陈舒微笑:“工作需要。”
工作人员嘀咕了句:“什么工作要这么多邮票?”
手上动作麻利的数了五十张邮票。
“一张八分,五十张一共四块钱。”
陈舒把钱给她,接过邮票,在信封上贴了一张,递过去:“同志,寄信,麻烦了。”
想了想,她又问道:“同志,请问,有陈舒的信或者包裹吗?耳东陈,舒心的舒。”
也不知道这么久了,编辑会不会给她寄信催稿,或者她娘有没有给她寄信和包裹。
工作人员先是把陈舒要寄的信登记上,才给她查找。
找了一会儿,道:“有,信和包裹都有。”
家属院的邮局因为离得近,走两步就到了,信件和包裹都是不配送的,不过会有通知。
陈舒估计是她的刚到,还没来得及通知,就又去信件和包裹柜台取了她的信和包裹。
让她震惊的是,她竟然有足足有四封信和一个超级无敌大的包裹。
陈舒看着那几乎要和她人一样高的包裹,腿有些发软。
草率了。
早知道就应该等杨西岑休息的时候再来取的。
她看了包裹上的寄件人,出乎意料的不是她娘寄的,而是编辑给她寄过来的。
也不知道编辑给她寄的啥,竟然用大麻袋装,是真不怕她累死啊。
陈舒一路拖着麻袋,硬着头皮从邮局拖回了家。
到家后把大麻袋往院子里一扔,直接跑回屋里拿了个蒲扇,坐在小板凳上扇扇子去了。
他爷爷的,累死她了。
陈舒扇了一会儿,缓过来不少,把那四封信从包里拿出来看。
除了一封是她娘寄的,问她在家属院过得怎么样。
剩下三封,一封是编辑的催稿信。
一封是她女知青那篇小说改编连环画的一部分画稿,是寄来让她把关的。
出版方还挺注重她的意见的。
最后一封就是跟她说那个包裹的事。
陈舒仔细看了看信,发现那个包裹里装的竟然都是她的读者来信。
因为没有她的地址,所以读者来信都寄到报社去了。
这一大麻袋是她的好编辑积攒了几个月的成果,一下子全给她寄来了。
之前编辑都没跟她说过这个事,陈舒压根就忘了还有读者来信这个东西。
一想到刚刚她拖了一路拖回来的都是她的读者沉甸甸的热情。
陈舒又跑到院子里,把那一个大麻袋给拖到了堂屋。
找了把剪刀,把大麻袋给剪开,里面一封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