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良看到小姨子走了,问媳妇,“你妹妹走了?”
“嗯。”钱翠云有点不太高兴,但是没敢表现出来。
“她来干啥?”夏国良挑了水倒到水缸里,扭身往外走。
“没事儿,就来看看,对了,咱们庄里还有门房往外租吗?”钱翠云想着,趁着丈夫还没生气。
“咋啦?你妹妹要用?”夏国良一转念,肯定有猫腻啊。
“是有点那个意思,要是有了,你帮着问问吧?”钱翠云小心的看着丈夫。
“中,我明天出工了问问。”夏国良看一眼媳妇,又出去挑水了。
钱翠云松一口气,蹲下继续添火,夏秀琴在屋里带着夏观海玩,二哥夏振海在一旁跟着。
老大夏东海从外面跑回来,气喘吁吁的问钱翠云,“妈,吃啥?”
“菜汤,白薯。”钱翠云跟大儿子说。
“又吃这个?就不能换换?”夏东海看到白薯,立刻就有点‘烧心’。
“换啥?家里都是这个?中午还有俩豆腐渣和白薯面那个饼子,吃吗?”
“不吃。妈,汤里放点白薯面吧,我想喝糊涂了。”夏东海跟钱翠云提要求。
“那你晚点问问你爸,还有活计不?你干点,就做糊涂。”
钱翠云看着一天天高一点的儿子,但是很瘦,都有点佝偻了;老二倒是圆乎乎的,能吃能睡;大丫头夏秀琴也有点瘦弱,比其他孩子矮一点。
夏国良又挑了两挑子水了,“水缸满了,还挑吗?”
“也不用挑了,刚才刷锅已经把猪食给泡了,就放点白薯面糊涂汤,省水。”
“嗯,豆子挑了吗?”
“忘了,晚点挑吧。”钱翠云确实忘了 。
“哼!”夏国良拎着泡好的猪食桶去前院喂猪去了。
夏东海没敢吭声,悄悄的把饭桌搬到炕上去,然后拿碗筷,再把白薯浅子放到炕上,又把中午剩下的豆腐渣和白薯面饼子放到白薯上面。
夏秀琴哄着小弟、看着二哥,防止他们俩先上桌子。
夏国良拎着猪食桶回来了,钱翠云也开始把汤盛到瓷盆,然后端屋里去准备吃饭。
“今天妈跟谁吃?”夏国良问媳妇。
“没说。”钱翠云忘记问了。
“东海,去看看奶奶跟谁吃?”夏国良吩咐儿子。
夏东海跳下炕,趿拉上鞋子,掀开门帘冲出去。
“你妹子来了,就忘了所有的事情。”夏国良语气不好。
钱翠云不说话,开始挨个盛汤。
一会儿,夏东海跑回来了,“爸,我奶自己吃的,已经吃完了。”
夏国良瞪一眼媳妇,“吃饭!”
大家看到夏国良端起碗,才挨个端起来,先喝点热汤,肚子舒服一点。
钱翠云先给小儿子盛一点粘稠的汤,先用嘴吹吹,再用筷子挑一点点,抹到嘴里,夏观海biajibiaji(吃饭发出的声音)的,热一点了,还要吐出来,钱翠云顺手来一脖溜子,“吃!不吃就一边去。”
夏东海和夏振海、夏秀琴都很老实的低着头喝着汤,还不能发出吸溜的声音,不然夏国良就会动手。
夏东海在大家都吃完了放下碗筷后,快速的喝完碗里的汤,下地去抄桌子,把剩下的白薯和饼子拿到外屋盖好,再把碗筷放到盆里,最后把桌子拿到外面,胡乱的抹撒一把,再靠北墙根;这时候夏秀琴跟着出来了,“哥,我跟你刷碗吧。”
夏东海跟妹妹说,“你在旁边吧。”除了有点呆的老二夏振海,老三夏秀琴每天除了带孩子,也要干活的。
于是,夏秀琴等着哥哥刷完了碗,就开始往碗橱里放,“秀琴,记得碗是扣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