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转型主攻生物医药领域,我的问题完毕。”
虽然问题不如上一个敏感,但同样尖锐而具有进攻性。
东乐顿了顿后答道:“好的,首先我需要纠正你提问中的一点,自然选择公司是一家综合性的科技公司,我们在多个领域都有业务。”
“细胞端粒延长技术并不是一个容易攻破的技术,我公司在很早就开始研究,因此也谈不上是突然推出。”
“另外,关于你问题中,自然公司战略调整方面的问题,我在此同样需要指出,信息科学、人工智能和生物医药之间并不矛盾。”
“事实上,正是人工智能技术取得突破,并与生物医药领域融合,促进了生物医药技术的发展,才会有细胞端粒修复技术的突破。下一个问题。”
东乐从举手的记者中选出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
这一次记者提出的问题相对温和了许多,进攻性没那么强;
“东乐先生,贵公司此次推出的细胞端粒修复技术旨在延长生物寿命,但同时之前推出了意识数据化也是为了延长寿命。”
“这是您本人对……突破寿命限制有所渴望,对公司做出明确指示。”
“还是自然选择公司出于市场因素,或者其他某些政治因素,进行的部署?”
记者采取了尽可能委婉一点的说法,没有直说东乐怕死。
“我觉得商业和延寿之间也并不冲突,怕死是人之常情,我也不例外。”
“原先的意识数据化技术虽然不错,但目前的技术发展还存在一定的短板,无法支撑数据人的自由活动,以及在伦理方面也有一部分需要解决的问题。”
“而细胞端粒技术的发展,将为人类提供一个全新的可能,两者属于不同赛道。”
“自然选择公司将借此收获成功,民众也将随着技术发展,获得更加悠久的寿命。”
“我相信在未来,每一个人都能在世界永远活下去。”东乐为众人描述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受他画的大饼。
新闻发布会上,各种各样刁钻的问题被记者竞相提出,有的侧重细胞端粒修复技术的本身,以及其成本;
而有的则更侧重于细胞端粒技术可能带来的影响,它会不会让人口从此只增不减,让身居高位者永远身居高位,让人类社会走向“癌化”。
也就是东乐在聊天群里见惯了大世面,否则面对现场记者层出不穷的问题还真不一定答得上。
说到底,众人的眼光还局限在地球,局限在当前的时代,对于可能带来严重未知,破坏现有稳定的东西抱有深深的警惕;
好比封建时代的官员,最大的目标是维持社会稳定,而不是促进发展。
东乐在原世界的时候看过一个很形象的故事。
据说在公元1世纪时,罗马的一个工匠发明了一种能够节省人力劳动的机器,并将这个发明展示给了罗马皇帝韦斯巴芗。
如果站在后世来看,促进生产力发展的机器,当然应该大力推广;
但当时的罗马皇帝不这么看,他重赏了工匠,却也命令工匠再也不准制造机器,不准任何人制造类似的机器;
机器的出现固然能够节省人力,让更多人受益,但被节省下来的人该去哪儿,会不会闹出乱子;
倘若机器普及,社会财富快速积累,那么围绕机器的财富分配方式,生产关系是不是也要变一变,权力结构要不要变一变。
如果原来的统治集团不想和平交权,是不是该动用武力;
古代的统治者并不一定全是愚昧,而是对于抗风险能力较弱的农业封建社会,承担不了变革带来的风险,看不到生产力发展后的光明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