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
秦若白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她冷静,她克制,她果断,可在公安这层身份之外,她还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人。
在张敬阳和南峰两人的指认之下,以及刑侦科这么多办案人员的轮番攻势之下,计先锋早就招架不住了,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
一旁徐七洛的笔录纸上已经记了密密麻麻的犯罪记录。
果然是他!
计先锋!
给张家几辈人贡菜的远房亲戚,两家人和和睦睦的,却没想到到了他身上,竟生出了想取张家而代之的龌龊心思!
张家对计家也算实诚,见几辈人都挺好,便将家里平时的日常用品都交给了对方来打理。
即便是到了张之胜这一代,没落了,他也没把计先锋的父亲给辞了。
用他的话说,这年月能活下来就不容易,给张家贡菜一个月也花不了几个钱,能帮一点是一点。
自从父亲身体每况愈下之后,每两天送菜的事情就常常落在了他身上,可计先锋却根本不满足现状,便想将张家的财产占为己有。
案发那天,他算准了张敬阳会照例出门买早饭,等他出门之后,便将自己准备的腐蚀液在东厢房的起居室里放好。
等到张之胜成功遇害之后,他则混在人群里,帮着张敬阳处理前后之事,又忽悠他去十三陵,然后下山就举报他是特务。
让张敬阳别去找什么医生怕来不及,让张敬阳带着照相机多拍些山水植物和附近的区域走势,都是他为了让张敬阳顺利被当特务抓住而埋下的伏笔。
“卑鄙!就算你把张之胜弄瞎了,把张敬阳搞去坐牢,你一个远房亲戚,也根本拿不到张家的房产!你真是异想天开!”
一直记着笔录的徐七洛听完计先锋无所谓的讲述,笔杆子都捏的嘎嘎作响,愤怒的瞪圆着秀眸看着他。
“呵呵,一个瞎子,他知道我让他签了什么协议,回头自己被卖了,还要帮我数钱呢!”计先锋得意的笑起来。
“……”秦若白抱着胳膊冷冷的注视着他,“继续笑吧!等待你的将会是花生米!你拿来下酒正好!”
看着她起身准备离去,计先锋疯狂的拍打着桌子,狰狞大笑。
“哈哈哈,那正好!真的很好!我死了,也要拉张之胜那个王八蛋垫背,哈哈哈!”
“什么狗屁画家!凭什么他家住那么好的房子,我们一家七口人只住五平米!他一个人却能住前后三进的大院子?凭什么?”
“哈哈哈,他老爹他老姨他们家那些臭老九,全是我联合别人举报的!他们家十几口子,就剩张之胜这么个独苗了!哈哈哈!太爽了!”
“活该,活该,你们要是不抓住我,张之胜也得死,他的宅子就是我的!现在我拿不到,张之胜也没好下场!”
“卑鄙,无耻!”
走到门口的秦若白猛地回头,死死瞪着那个人渣,白皙的脸上愠怒无比,似要将面前的这个恶魔撕碎。
计先锋耸了耸肩,用手指头比了个开枪的手势,恣意的笑了起来。
审讯室的门关上,秦若白靠着门扉喘息了数次,这才冷静下来,厌恶的看了一眼里头的人,转身来到前头指认室。
张敬阳坐在前头板凳上抱着脸一言不发,显然是对计先锋是凶手很是意外。
被相对来说算是亲近的人算计,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实在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然而因为嫉妒憎恨而产生的罪恶,往往越是身边人越是容易滋生和放大。
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
张家落魄到现在,为了让计家有份收入,都没有辞掉他们这个可有可无的工作,却反而让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