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灵魂终能安息。
银楚宸受伤的手,紧紧地压在情花的背上,手指刚好能够触摸到她的伤口。他试图用力按压那个不断溢出黑气的地方,但那只断手却完全失去了力量,无法施力。而另一只手则被情花那冰冷刺骨的手紧紧攥住,让他无法挣脱。
面对这种情况,他感到无比无奈,只能用温柔的语气对怀中的人安慰道:“是的,你解脱了!”说完这句话后,他努力挤出一个极其微弱的笑容,怜悯地望着怀中的女子。
然而,情花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神明亮而坚定,仿佛晨曦中的紫气,散发着重生后的耀眼光芒。
“帮我……寻、寻他……”
“好……”银楚宸答应道,“我一定帮你寻到,寻到他,一定替你杀了他。”
情花知道银楚宸一定做得到,可她因魂魄的抽离,而冷得嘴角都在颤抖,仍旧努力嘴角勾起,艰难道了两个字:“谢……谢!”
眼中的光忽地暗淡了下去,目光涣散地平视着前方,执念般道着:“举案……齐眉两……两无……羡,半……半,点……点……”
举案齐眉两无羡,半点心思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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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情花没能说完,双目已空寂无物,只留一声轻叹,却在突然寂静的长空回荡久久……
她的身体在慢慢消散,花子慕迅速取出腰间一个符袋来,将那缕飘出躯体的魂魄收了进去,并在符袋上画上了一道锁魂咒。
“铮。”
随着情花身子的散尽,杀死她的那枚冰魄与她手中的荷包一同掉落在地,冰魄上仍冒着一缕黑气,荷包里是一缕棕红断发。
情花将自己整个后背都给了崖茂,那是一个饱受欺骗的女子,仅有的信任,却依旧换不来半分情义。
她一生所求,不过一人心,只盼举案齐眉一双人。
奈何命运偏薄,她将可奉上的都奉上了祭坛,却依旧换不来命运的垂怜,当真是半点不由人。
银楚宸双目赤红,拾起冰魄,与那精致的荷包一起放进自己怀中,起身看向一侧痴坐在地的崖茂,恨恨地问道:“你为何要杀死一个为你挡箭之人?”
崖茂满眼狠戾,似乎还未从终于泄去心头之恨的情绪中缓过劲来,讷然道:“她是妖物,十恶不赦的妖物……”
“哼!”银楚宸冷笑一声道,凉凉重复着,“十恶不赦的妖物……”
在他眼中哪有十恶不赦的妖物,只有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残魂,只有一个受人摆布,被人残害的不幸之人罢啦!
那满眼皆是悲苦的女人,独独只有他一人看到了!
他现在才知道,情花为何骗他去取回自己的心脏,原来她一心赴死,只为解脱!
“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好的结局,”花子慕神情淡然,看着银楚宸安慰道,“她被封印在此怨念深重,虽此情可悯,但负罪当诛,很多事早已注定,并非你我能左右……”
银楚宸蓦地抬头看向花子慕,不知为何,内心生出了一丝不安。
师姐心智单纯,心慈手软,即便是对那鼠妖都久久不能释怀,可此时她为何这般坦然……
花子慕并未看到银楚宸眼中的疑惑,接着说:“此处不宜久留。我去救花哥,你们先出去。”
花子慕看了眼银楚宸肩上的伤,又问了句:“你还可以走吧?”
银楚宸对着师姐点了下头,随即捂着胸口的伤,慢慢朝着结界出口走去。
崖茂尾随其后…….
待到花子慕寻到花哥之时,花哥已显出原形了,一见到花子慕,急忙将头朝花子慕脸上贴来,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躲到大人的怀里求安慰。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