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年纪轻轻,一手操办了明龙河运起死回生,而且集资筑堤,搅动风云,闯下了好大的名声。最关键的是,这女子不取一丝一毫,所有款项名目可查。统筹这样的功业,绝非等闲。至于另外一个少爷,就更加离奇。相传这小道士能掐会算,一路走来,亦是闯出了好大的名声。可断人生死,可呼风唤雨,神出鬼没,无影无形。与太子平定南方灾民起义,消弭瘟灾,独自南下祭祀正阳国神,遂有当今正朔。
小公爷转头看向杨暮客,“听闻大可道长十几日前遇刺,原来是在此地养伤。霍某人失礼了。”
杨暮客不吭声。他转过身去,五官挤在一起,好烦呐。这两个臭狗屎吵死人了。
小侯爷作为霍纷的传声筒,赶忙凑到杨暮客身后作揖,“久闻大可道长姓名,如今得见,果然惊为天人。不知大可道长如今身体可好些了。”
玉香笑了声,“二位公子莫要吵我家少爷了。我家少爷当下正在反省。”
霍纷好奇地问,“大可道长竟然也要反省?不知是反省什么?”
玉香呵了声,“我家少爷五日前杀了一万多妖人,自觉杀性太重,有损功德,闭口不言,何时想通了,何时便可说话。”
霍纷恍然大悟,“英雄!大可道长果然英雄!请英雄受小生一拜。”
杨暮客闭上眼睛深呼吸,脑仁疼。就好像他坐在那,开窗透气摆拼图,忽然两个大傻逼闯进了门,物业问他要不要清洗油烟机……一阵狂风吹过,把拼图板吹飞,零零碎碎飘在半空。五天的功夫,瞬间化为乌有。
刷地一声,杨暮客打开扇子,扇子上只写了一个字,滚!
那个小侯爷看到这个字愣了下,而后撸起袖子,嘴巴刚张开要骂人。湿字还没说出口,一阵风冲了出来,一个大耳瓜子将这臭小子扇得满眼金星。
“奴婢忘了通知道长,晌午国神观来人,说偏院里暂时安置了书院的书生上课。没成想有贵人家不成器的东西打扰了少爷休息。”春风上前扯着那要骂人的小侯爷的衣领,指着霍纷,“都随爷们儿出门,门外头你们的教谕在候着了。有什么话,跟教谕去说。”
待那俩人离开后,蔡鹮凑上前去。“少爷心情好些了?”
杨暮客看她一眼,轻轻摇头。
“少爷您就说话吧。你不知道,外头都说您是大英雄呢。您没错……”
杨暮客艰难地开口,声音沉闷,“英雄?”
蔡鹮喏喏地说,“那妖人即便有军士巡逻击杀,但若是巡逻照顾不及,被那妖人得逞,那情形何等悲惨……”
杨暮客揉揉眉心,“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儿说?”
“这些日子婢子说了几千遍了,您是救人的大英雄。您却一句都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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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抬头看玉香,“你以为呢?”
玉香抿嘴一笑,“婢子如何作想不重要。”
杨暮客点点头。
玉香却又说道,“但少爷应该听听京都之人的心声。”
杨暮客怅然。“可我终究是错了。千万种方法,选了最差的手段。”
犯错之人,最想听得话。不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是犯错之后仍有弥补的方法。
杨暮客心中一团乱麻,终究还是没能等来他人告知他如何去弥补。英雄?这词儿他能当得么?
玉香活得久,微微一笑,“您不说,没人知晓您心中想什么。我们不会观心法,即便会,也不敢对您用。您这几日沉默不语,小姐也不怪你。人生都是这样经历来的。小姐说,她途中少言寡语,就是思考了太多。明白你的心境。经历这一回,也是一番成长。”
此时小楼施施然路面,“既然说话了,听听我这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