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飘了过来。自己滚着轮子走到门前,叹了口气。既然杀了第一个人,那么就要杀个干净。
此回遇刺,的确是因祸得福,人身破而后立。但这不是有仇不报的理由。
杨暮客掐唤神诀,招来了阴司判官。“帮贫道推出门外,别弄出声响。”
“小神明白。”
杨暮客对着判官说,“那日贫道所杀之人,神魂何在?”
“启禀上人,那人魂魄被定安道长收走了。”
杨暮客叹息一声,果然如此啊。罗怀以往虽对他恭敬有加,但从未谄媚。自杨暮客说出平辈相交,各论各的。罗怀似如朋友一般。近来几次登门,罗怀故作殷勤。他二人,有一道无形之间的隔阂。
杨暮客掐招魂咒,将季通的魂儿从屋里招出来。
季通迷迷糊糊地从墙里走出来,“少爷喊小的作甚?”而后他猛然惊醒,“少爷不好好歇息,出来作甚。您那伤还没好利落呢。”
杨暮客微微一笑,“贫道此番遇刺,是有人背后指使。贫道欲去讨个公道,但身子不便,你便是贫道的刀。你可愿意?”
季通哼了声,“又不是头一回了。小的自然心甘情愿。”
“你这话怎地听起来心不甘情不愿呢?”
季通说,“杀孽算在小的头上,虽然心甘情愿,但还是心里头不舒服。”
一旁的判官插嘴,“壮士这话说得不对。上人欲杀之人,定然是死有余辜。你杀人,是做功德,没有杀孽的。”
“你这老儿是谁?我与我家少爷说话,你插什么嘴?”
杨暮客噗嗤一笑,“这位是阴司城隍判官。”
季通即刻换了一张脸,“老人家莫要怪罪,我季通就是一个粗人。直来直去的,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判官哼哼轻笑,摆摆手,“壮士跟着上人,自是前途无量。虽没有根骨,却已非凡人。日后死去,凭着阴德做鬼,虽不能修行但终归有些天赋。若是本事到家,还能把自己的尸身炼成铜尸。”
季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抱拳作揖,不再吭声。
杨暮客被判官推着前往东宫,还未进东宫正门,罗怀便掐着穿墙术来到了外头。
“紫明道友不在床上歇息,夜探东宫有何要事?”
杨暮客从背后抽出一把剑,递给季通。指尖灵光一闪,在季通身后写下金刀符。
季通转瞬之间身披金甲,变成了手持长剑的神将。
“定安道友。把行刺贫道的魂儿交出来。你我之间,不该因此闹得不快。你纵有些本事,但贫道撒起泼来,你师傅怕是不敢管,也管不得。最后你罗氏的老祖宗蹦出来,让我边上这位阴司判官批上几句折阴寿的话。你们罗朝国运,怕是又要折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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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怀咬牙,额头青筋毕现。他看到季通手持长剑,便知事情不妙。这长剑他用过,自然知道此宝贝杀伐之能锐不可当。怒而哀地央求道,“紫明道友身无大碍,为何苦苦相逼。难不成道友故意做局,就是要毁我罗朝新天地吗?”
杨暮客指头轻轻敲在轮椅把手上,“你有你的算计,我有我的道义。若非同道,那怪不得贫道无礼了。”
罗怀手掐阴阳法诀,刚想布下大阵。只见杨暮客掐三清指,用体内半数法力聚成他自学的神通,“敕令,清!”
一瞬间,灵炁隔绝,不听罗怀调遣。季通手持长剑,直取罗怀中门。
罗怀亦是有武艺在身,左右躲闪。夜色中,黑暗人影与金甲神将上下纷飞,煞是惹眼。
杨暮客坐在轮椅里掐了一个坤字诀,流沙术。罗怀半身埋在沙土中。
季通手持长剑搭在罗怀肩头。
这便是高门弟子对小门小户修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