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猢狲散。再无主心骨。一盘散沙,自然不敢与太子为敌。”
太子哼了声,“太傅当年教导本王,祖宗之法不可变。却不知本王天生就是逆反性子。正阳法统本王意欲迎回,不知尚书大人可有意见?”
邱悦眉毛挑了挑,“庸合起于庚申,刀兵入世。以金代火,却有不正之嫌。如今金炁西来,来年恰逢甲午。当值正阳,火旺。殿下欲迎回正阳法统,却也合天时。”
太子哈哈大笑,“当年您与尹相可不是这么说的?”
邱悦愣了下,“当年老臣是怎么说的?”
太子没再继续说。
邱悦终于吐了一口气,他以为,太子这就算是放下隔阂。于是乎又拿出当老师的态度来说,“殿下当年受姜太傅教导,知任人唯贤之理。殿下或许觉着姜太傅迂腐了些,但这道理却没错的。莫要因厌烦了姜太傅,就忘了选贤的规矩。”
太子一旁听着邱悦长篇大论。心思却云游天外。
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是言语可说万千典故的人。他们好似目光长远,言之百年千年,乃至万年。却总是顾及鸡毛蒜皮之事,一年的岁供能吵得不可开交。一文钱的利益分配不到位,怕是都要私下里骂娘的东西。
但是有错么?
想来是没错的。施政官员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防微杜渐。步子大了,自然扯着蛋。
迎回正阳法统,铺垫已经做好了。户部尚书,朝中的钱袋子既然已经服软,吏部早早地就来投靠他,礼部那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想法。看来今日就要去问问口风。
太子迎回正阳法统,其实更多是为了下一步棋。一步把分封之权拿回的大棋。庸合罗朝这些年来,权利和土地分得差不多了,豪族之间相互兼并屡见不鲜。尹氏就是如此壮大起来的。你们这些旧的权贵总有什么祖宗规章拿来约束皇权。那么正阳法统回来后,还有更老的权贵要卷土重来。还要计较祖宗规矩么?
这也是当今圣人乐见太子谋求变化的原因。
士人豪族,已经变成了锁喉的绳子。皇权越来越缺少和这些豪族对抗的本钱。
金有杀人意。
小楼的楼船刚刚飘进城中运河,便遇见了一个富家子纵犬行凶。一个少爷放出了两条大狗,将一个妇人咬得哀嚎不停。
季通牵着马站在船头,听到玉香说屋里姑娘听着心疼,要他去管管。季通一个纵跃,落在河边。三拳两脚打死了狗。
那少爷招呼一众家丁将季通围了起来。
季通且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些人都打趴下了。官差徐徐来迟。楼船已经漂了过去,季通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拿出了贾家商会的腰牌。道明身份,要见鸿胪寺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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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氏宗亲在京中被杀了干净,好些个人破格提拔。这小少爷就是一家良人之家的孩子。父亲当上了京都县衙的刑部文书。小少爷以为家中获封士人的日子不远了。领着两条猎狗出来招摇过市。
公堂之上,刑部司判官看着有鸿胪寺卿陪同的季通。
“堂下何人?”
“贾家商会侍卫,季通。”
“西门儿大街柳氏嫡子,柳橘。”
“原告说话。”
柳橘摸着肿着的脸冷眼看向季通,“学生起早出来遛狗,遇见一个妇人骂街。学生不慎,手滑没牵住狗绳。狗咬了妇人,这域外来的汉子不分青红皂白,从船上跃下,将我与一众家丁打得浑身是伤。”
“被告可有异议?”
季通嘿了声,“某家见义勇为,否则那女子怕是要被那两条畜牲活活咬死。”
公堂上判官本来正在听证人证词,忽然后面门子里递上来一封信。柳橘的父亲与他是同僚,判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