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望风的少年看到二人归来,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道长!道长!是不是找到水了?”
杨暮客侧身,显出玉香身形。
玉香上前一步,转身对杨暮客万福,“婢子幸不辱命,于东北断山坎位寻得水源,距此地有六里有余。”
那少年听得瞪大了眼珠,又看了看季通身上的泥水。“多谢姐姐,多谢姑娘。”然后疯了一样跑了回去。
不多会只见那营帐里风风火火往林子东北方走去,有提桶的,有推车的,好不热闹。
那县令再次被护卫搀扶着走了出来,杨暮客让到一旁。他们直愣愣地走到了玉香身前,一大片人呼啦啦地跪下给玉香磕头。
玉香不知所措。杨暮客笑而对之。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杨暮客招呼了季通一声,“给官家说说,怎么打通的水源?”
季通一脸肃穆,声音洪亮,“玉香姑娘懂得堪舆之术,观震灾后的天象气象,与完好的树木做比对。算得之前地河所经方位,而后又依照震后地势变化,算得震后地河改道方位。选了断山那隆起之地,果真有水脉经过,而且地河因改道,水流不畅,淤积地下,那断山之处为最浅之地。某家以断木掘地九尺,水涌而出。”
玉香被季通夸奖的面色通红。她何尝经过如此情形。便是往日与师傅在青灵门之时,众人也只是畏她,不曾敬她。
杨暮客啪叽啪叽地拍拍手,“贫道这家中侍卫,身着重甲,可使断木掘土九尺,当下面色如常。诸位说是否了得。”
县令不知这小道士造势作甚,但依旧缓缓起身,感慨,“如此力士非同凡响。若为兵士,当勇冠三军。”
杨暮客笑着对季通比了个大拇指,而后对县令说,“快快让随行的民众起身,当下玉香姑娘已经寻得水源归来。我等就在此置办营地义诊。县令差人安排可活动患者来此就诊。想来营中几万人,也有医者。待喝足水休息过后,那些不可动患者,便由他们去挨个诊治。缺何药物,便来贫道营地来取。”
“道长所思果真周全。下官这便依道长之令安排。”说罢那县令便转身跟亲近的护卫说话安排。
本来县令安排好了欲要离开,杨暮客却出言相留。
“官人莫走了。就呆在此地。那营寨之中噪杂,不利官人休息。官人殚精竭虑许久,在贫道营地安稳睡上一觉,来日办公事半功倍。”
一旁的护卫也劝道,“道长说得有理,大人莫要回去了。”
县令看了看山坡上的营地,而后点了点头。季通从马车上取下自己的睡囊,一脚踢断了一棵树,拉到一块平地上做挡风之用。对着县令说,“县令大人就于此地歇息,某家这便拾柴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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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酉时西方红霞漫天。玉香诊治了不少病患,摆出了休诊的牌子。准备起灶做饭。
杨暮客远远瞧见一个人影飞了过来。
他问玉香,“那人什么修为?”
玉香开了天眼以真灵观测,“筑基。”
啧。贫道发了消息,便只来一个筑基的小修士?
看着那飞过山头的筑基修士,兀地杨暮客眉头一皱,颐卦变卦损卦。九二,利贞,征凶。弗损,益之。
既然得知这来的是筑基的小修士,扶礼观之意昭然若揭。以不争而争,示之以弱,实则喊冤叫屈。
渔阳城国诚观内,杨暮客已然知晓功德所属,滞后而择人。所以功德是有属地性和滞后性的。不是谁做得多,谁卖力气谁功德最多。这也是他即刻从默酿县城脱身的因由。他不需整治阴间和救治受困之人的功德。
杨暮客打从扶礼观出来后,他便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