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重新变得憨厚。“咱家当年信了神君的话,以为顺命之道走到了头。惹下了天大的麻烦。实在愧对二位大人。”
李甘依旧冷眼看着牛扩,“神君大人说你有夙愿。那便当面说吧,我等相处时日无多了,待你自由之后。你我虽同去正法教,我委身尊者座下,你入魂狱为工。各奔前程。”
牛扩憨厚地笑着,“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神君大人说我视诸君为挚爱亲朋,委实肉麻。天使大人竟然应下,咱家不知是喜是悲。神君大人其实说谎了,咱家一直看不大起尔等钻营之辈。多彩天王当年许我工首,理当有净善泉所产灵水三壶为禄。咱家正是短了这三壶灵水,不得三花聚顶。”
李甘不知这牛扩此言何意,但他晓得牛扩与鸩禾一丘之貉,二人关系甚密。牛扩主子胡磊乃是鸩禾所害,这呆牛与贼结好,他与牛扩又怎说得出好话,“诸多物料多彩学派自行分配,你既是工首,又做无当学派郎中,该领更多。解封之后扶礼观记你头功,大把封赏……你若是遗憾修行未果,当怨多彩天王。”
虞双见得多了,自是与李甘不同。这李甘言外之意牛扩吃里扒外,不受待见。但虞双和煦一笑,“牛工这是向本尊讨要那三壶灵水?”
“是?”
虞双点点头,“多彩学派府库确实落在本尊手中,本尊给了你这三壶灵水后。我等便是两不相欠了。”
“对。”
虞双妙手一挥,三壶灵水浮于牛扩身前。牛扩伸手接过,纳入怀中。
“多谢天使大人。既然欠俸已发。当年洱罗真人所求御水息壤阵盘终可交付无心学派女官。”说罢牛扩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土块。息壤乃是阻水之用,可大可小,凭灵炁生长。
虞双接过息壤,虽不知洱罗真人求此物何用,过了数千年也不知真人是否仍需此物。但有了寻真人的由头。
牛扩待虞双收下息壤后,道出了他真正的夙愿,“多彩天王困于魂狱,咱家准备凭一身炼器炼物的本事,修整当年净宗所毁人道炁脉。出了此阵,我等便再无相见之日。”
李甘此时才明白这牛扩是如何过得鉴心之符。想通之后他更是心生妒忌,“你将神魂卖与伪神,正法教如何信你?”
“不需正法教信我。”牛扩说完此话转身离开。
李甘咬牙切齿,“蠢货。”
“李将军何故生气?这牛妖灵性本就如此,见不着方向便一头乱闯,连那伪神都敢招惹。但若思定了主意,却又准会一条路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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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甘也无心再与虞双叙旧,提起地上的首级,“本将军这就去炼尸。”说完也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本就身为妖国执宰的虞双自是还有事情要忙。国主死了秘不发丧,那便需要有人来履行国主之职。鸩禾平日里中午要面见诸多化形妖精,安排日常之事。虞双先是安排了手下婢子去通报国主因准备外出修行,短暂闭关,日常事务安排皆是她执宰独断。
妖国虽生灵不多,亦有三六九等。十妖为一伍,三伍为一行,三行为一司。司因职责分不同,做了司长之职,则无需按修为排资论辈。这妖国里有农事生产,因为照料灵物与凡俗粮田不同,需按气节时令施法。刑司则要巡查妖精是否偷藏灵物,这些妖精本就天性难移,必须严刑律法。日常口角争斗,拉帮结伙,在妖精中是最寻常不过。
虞双这次着实体会了一把鸩禾的难处,净是些鸡毛蒜皮之事。原本她都是听令行事,对着执宰之权并未放在心上。但当下全权处理,就这么点儿妖精,既不能打杀了干脆,又不能一碗水端平。也是当真难做。
处理完事情半日便过去了,枭兀出去盘查归来。进府中打听国主闭关一事。
话分两头。杨暮客离了虞双的府邸,回到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