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莫名地透着诡异。
他咒语念完,迷魂阵落在周围,然后又掐诀覆了一道障眼法。
院中的杨暮客已经是生死之间,有人送来了一股阴炁。这股不自生的阴炁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心中阴阳玉转动。将所有阳炁排除在外,仿佛春风拂面。
那阴神修士刚布好的阵法转眼之间就被吸得干干净净,他大眼一瞪,又是一道法诀落下。
这院中修士是在炼个什么丹,怎地只吸纳阴炁,不调用太阳真火。阴神修士走南闯北,大场面见识不知多少,动用仙灵物件无非就是斗法炼丹。谁能想到里面是一个没筑基的小修士遮掩走火痕迹。
这回杨暮客学聪明了,捏着坎诀,在身旁团了一个水球,一丝丝调用。
阴阳玉所化心腔将灵炁混合泥胎之水化成血液,借由外部阴炁开始补足尸身,那附骨的阴火慢慢燃尽。咔嚓一声,杨暮客好似崩碎的石像,尸身变成碎裂的陶俑落了一地。体内五脏六腑可以看着血管中的黑血仿若涓涓细流。
此刻不用刨胸挖肚了,青面獠牙的大鬼低头便能看见肚子里一根木桩,阴阳玉冒着红火像是一根烛芯摇曳。
大鬼一口鬼气吹出,那本就属于他的尸身重新化成尘土,引了一股水。爽灵与胎光将土与水和成泥,团在阴阳玉上。咚咚,咚咚,心跳声再次传来。
血管从心腔上抽芽,滋滋冒着鲜血开始覆盖鬼身。落在地上的泥从脚底化成白玉般的骨骼。肉芽伴着血管蔓延,不多会尸身又长了回来。
外头阴间飘着的阴神修士终于感受到小院里灵炁稳定,他悬着的心也落下了。收了法诀,嗖地一声阴魂归身。坐定的修士决定典仪之后拜访一下这户高门子弟,毕竟自己帮了这么大的忙,他们总要给表示下酬谢才对。
而院中光着腚的杨暮客摩挲了一下尸身,万幸没少啥零件。一伸手,在空中缠绕成网的龙筋再次化成两根手镯。将龙筋重新绑到手腕,收回空中飘着的仙玉,塞进绣囊之中。他捡起地上衣物,长吁一口气。
杨暮客重新感觉到胸腔中勃勃生机,此时他也明白哪怕刚刚没有那一股外来阴炁,也不会死。但这先天元灵之木要亏空多少就不得而知。
水气曾是小楼帮其不足,如今他这一番做法竟也与当时算异曲同工。
至于尸身修行进度,这倒不必担心。路途已然走过,按部就班等些时日便无大碍。光着腚的杨暮客看到玉香打开了窗子探望,摆摆手表示无事。
玉香抿嘴放下珠帘,收了掩盖炁机的术法。
杨暮客看着手中破碎的道衣,叹了口气,泥胎尸身的粗布道衣复现。一抬头,明晃晃的太阳依旧。不由感慨,好毒啊。说罢拍拍屁股回房了。
好在动静不大,没闹到屋里头的迦楼罗,关键时刻又放出了仙玉压阵。此间事情除了杨暮客与玉香外头无人知晓。就连天上的游神也看不真。
过不了多久,察觉院中安静的婢女们出来莺莺燕燕。
只见那厢房的门打开了,先是弹出来一把伞,穿得不那么整齐的小道士眉清目秀,头发也没扎得稳当。肩膀扛着油纸伞,英俊飒爽倒谈不上,慵懒的仪态却别样风情。她们见了男主人不由得小心翼翼,低头用余光盯着那小道士走向了偏院。
偏院里季通听觉脚步,转头一看,是杨暮客撑伞走了过来。他小声招呼道,“少爷,可要我弄醒他?”
杨暮客看着被绑在马鹏里的郑大人,汗水将鬓发黏成缕,脑袋歪斜,口中流涎。
“他为何这般模样?”
“您命我带他来看马,自然要看些与众不同的。巧缘最近无肉不欢。小的带他来的时候,巧缘将这老儿当成饲料,差点吃了他。”
杨暮客注意到老头儿的袖子确实有被撕咬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