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也就是说,下半锅是醋,上半锅是油!”
说到这武康略微沉思,考虑怎么把“沸点”这个专业术语,用通俗易懂的话表达,片刻后继续说“大家都知道,水烧开了会烫伤人,而醋烧开后,和温水的热量差不多,不会烧坏咱们的皮肉。醋烧开后向上冒泡,造成油被烧开的假象。而油并没被烧开,自然不会烫伤人!”
抬眼扫视吃瓜群众,真正听懂的不到一半,武康也懒得多费唇舌,继续说“如果火烧的时间长了,醋的热慢慢传到油上,油也是会开的。所以”
武康恶趣味十足,转身欣赏骗子们表情。黄仙姑没了仙风道骨,眼里满是恶毒,却没一丝羞愧;四壮汉满脸警惕,双手下意识摸着后背;被他调戏的小娘子,微红着眼圈泫然欲泣。
此时土地庙南边酒楼的二楼客房里,两位老者对面而坐,一个是婺州刺史崔义玄,另一个是个红脸胖子。两人走一杯水酒,崔义玄放下酒杯说道“懋功,这个不良人就是武变之,他和某家五郎救助了金龙祥瑞。看眼前情形,倒是有些雕虫小技,竟能勘破油锅取钱的窍门。”
红脸胖子正是大名鼎鼎的李勣,被李九专程派过来,和程知节一起接金龙入长安。几天前睦州突下瓢泼大雨,大军暂时安营扎寨。这位与崔义玄是老交情,轻车简行提前来到。
说来也巧,路上和这伙骗子有过一面之缘,老狐狸眼光毒的很,当时就感觉他们不正常。来到婺州见到老友,便一起过来暗访,恰巧遇上武康戳破骗局。
对于老友的话,李勣不置可否,手拈长髯说道“这小子太年轻,太锋芒毕露,经验也明显不足,没发现骗子都是练家子。等着看吧,事情不会一帆风顺的!”
人圈中的武康,感觉时辰差不多了,油应该热了。接过二牛递过来的铜钱,沿着锅壁慢慢滑入,看向黄仙姑说“再玩个游戏,你把锅里的钱,全部用手捞出来。”
脸上笑意越发的冷,呵呵笑道“做到了,本帅二话不说放你离开;做不到,本帅分两次送你离开,先送头颅,再送身体。你是七仙女下凡,想必能断头重生!”
说完看向哭泣的小娘子,慢慢来到她跟前,压低声音试探道“不用担心,本帅会送你离开。回到睦州后,告诉你的主子陈硕真,不要打婺州主意,更不要打淳安县、武家村的主意,否则本帅定将其挫骨扬灰!”
话刚说完,感觉恶风不善,下意识偏头,一道寒芒贴着右耳飞过。就听“啊呀”一声,眼角余光一扫,一名吃瓜群众躺地上哀嚎,手捂着右眼,指缝间插着一支红缨飞镖。看来无论大唐还是后世,做吃瓜群众都有风险。
武康快速倒退数步,手摁刀鞘绷簧。众不良人当机立断,一窝蜂冲向骗子。骗子也不会束手就擒,纷纷亮出腰间短刀,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四名壮汉异常彪悍,黄仙姑也不是善茬,以一敌五竟不落下风。
围观者俨然没了分钱心情,个个仓皇逃命,哭声骂声惊叫声,场面混乱不堪,甚至发生踩踏事件。战圈中响起稚嫩的惨叫,刚才喊话的小娘子倒在地上,黄七正高举横刀,奔着她脖子砍去。
“黄七住”,手字还没说出来,她已经身首异处。看着她手里紧攥的匕首,武康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十岁不到的小娘子,手应该捏绣花针,而不是杀人的刀。
眼见战局焦灼,冲身前姜氏兄弟喝道“本帅不需要保护,快去帮忙,尽量生擒活捉!”
兄弟俩早就手痒难耐,嗷嗷着加入战团。不良人都身怀绝技,再加上人多势众,很快占据上风。又是“啊呀”三声惨叫,三名大汉倒在血泊中。
黄妖妇眼见事不妙,突然打出一把飞镖,猝不及防的不良人吃了大亏,五人中招倒地。妖妇虚晃一招跳出战圈,快速逃进巷子里。
“留下十个照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