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汉每天守着公厕,晚上睡觉上锁。到了春耕时,积攒的粪挖出来卖,买家络绎不绝。穆老汉发了笔横财,村民则是懊悔不已。后来有个心思通透的村民,有样学样也盖了公厕,摆明抢生意。穆老汉不乐意,找那村民理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最后出了人命。
崔五听完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开口说“穆老丈很聪明,竟能想出如此奇妙主意!不过还是棋差一招,阻止不了别人抢生意。五郎比他高明,公厕建起来,没人敢动公厕里的粪,也没人敢效仿建公厕!”
说到这话音戛然而止,两人捏起鼻子,加快脚步跑出老远。刚才路过一堆垃圾,臭气熏天能熏死人,差点儿把他们熏吐。
崔五深呼吸两口,撇撇嘴继续道“如果街上行人都去公厕,婺州城将为之一新。二郎要那些牛车、木桶,想必是用来装粪的。城外那十亩田,是用来存粪的,等来年春耕时卖给农夫。不过还有许多问题,需要仔细考虑!”
武康“嗯”了声,每一件事的成功,都要考虑很多问题。两人边走边聊,在胡同口分别。
武康酒劲上来,头脑昏沉浑身冒汗,视线也有些迷糊。这是酒后正常反应,躺床上睡一觉就没事了。用力甩甩脑袋,加快脚步往家里走。
没走多远感觉脚下一软,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不由得一阵恶寒,不会又踩到屎了吧。低头一看傻了眼,什么玩意儿这是?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脚步趔趄差点摔倒,解下腰刀扣,手拄刀柄,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慢慢蹲在地上,看着踩死的东西黄色的绒毛,纤细的爪子这不是小鸡吗?
记得五岁那年,放学回家路上,踩死了邻居家小鸡,被鸡主人打了一耳光。不仅如此,还骂他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气的武康瞬间暴走,咬住胳膊死不撒口,又被揍了好几下。
老爹暴跳如雷,扛着锄头打上门去,嚷嚷着要拼命,吓的那家人不敢出门。现在又踩死了小鸡,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感触良多。好半晌回过神,捧起尸体轻叹气,恐怕是回不去喽!
正长吁短叹,就听“哇哇”的哭声。左边人家的院门,不知何时打开,一个五岁左右小娘子,蹲在门外哭鼻子,哭的梨花带雨。泪眼汪汪盯着惨死小鸡,嘴里含糊不清叫着小花?
看这情形,小娘子是小鸡的主人。武康尴尬的老脸一红,甩甩头强压醉意,左手捧小鸡尸体,右手拄刀柄起身,摇摇晃晃走过去,蹲在小娘子跟前,轻声细语哄着“小娘子别哭了,鸡死不能复生,叔叔带你看金鱼还是赔你钱吧!”
然而小娘子并不搭理他,捧着惨死的鸡娃,哭的更凶了。
武康赶紧摸向腰间,尴尬的直咧嘴,今中午为了作秀,钱袋都给卖马人了。揉揉太阳穴,接着哄道“叔叔身上没带钱,你跟叔叔回家,就在前边”
哭声惊动街坊,有人打开院门探出头,见到武康身上的皮,马上缩头关门。小娘子父母来到,一个三十多的汉子,身后跟着个妇人。身上衣服打着补丁,也是个贫困家庭。
看到不良袍和横刀,都吓的脸色煞白。女人抱住哭泣小娘子,藏在汉子身后,压低声音哄着。很快哭声停止,小娘子噘着嘴,狠狠瞪着武康,搞的他很是无奈。
汉子挤出一丝笑,行个礼怯懦道“三娘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郎君。还请郎君不记小孩儿过,别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武康拄着刀柄起身,向汉子回礼,说道“兄台误会了,都怪我不小心,踩死你家小鸡,把三娘心疼哭了。身上没带钱,劳烦兄台跟我回家拿钱,就在前边。半个月前搬来,兄台应该有印象吧?”
汉子想了想,点下头又摇摇头,言不由衷说“都是街坊,赔钱算了吧!”
武康看他心疼的样子,呵呵一笑道“我听如烟说过,一只小鸡要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