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者纷纷点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事主双方再次过来道谢,纷纷表示感触良多。武康看着卖马大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作秀的天赐良机,当然不能失之交臂。
假惺惺取下腰间钱袋,伸手抓了一把,装模作样沉吟一番,又放进袋子里。扎紧钱袋一掂量,差不多两斤重,大约两百枚开元通宝,是如烟给他准备的零花钱。
拉起卖马人的手,把钱袋塞他手里,说道“本帅耶耶曾说过,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阁下倒是占全了,这些钱本帅借给你,回去给令尊抓药,病治好再还债!要是不够,来婺州衙门找本帅!”
两声“不可”不约而同,卖马人先行动,推回钱袋焦急说道“恩公不可!某在婺州人生地不熟,被歹人蒙蔽险些吃官司。幸亏恩公明察秋毫,才能洗脱冤屈,岂可收受恩公钱财?”
另一个“不可”也走过来,姜大牛压低声音劝“武帅不可如此,咱们一年的俸禄,也没这么多铜!咱们不认识他,万一他要赖账,咱总不能跑到兰溪县”
武康摆手打断他,故作严肃道“大郎不可胡言乱语,人无信而不立,本帅信这位兄台!再说了,兰溪、婺州近在咫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把心放肚里吧!”
看向卖马人说“缉拿凶犯,维护婺州城治安,是本帅分内之事,当不得‘恩公’二字!阁下去州衙道明案情,崔公刚正不阿、铁面无私,是婺州头顶青天,定会秉公处理!了结官司赶紧回家,治病如救火,片刻耽误不得!”
武康说罢转过身,来到鼻青脸肿的骗子跟前,弯腰揪住他头发,阴恻恻怪笑道“你小子是个惯犯吧!倒有几分聪明才智,可惜用错了地方!干什么不吃饭,非得坑蒙拐骗?”
瞟了眼那身绫罗绸缎,又想到他从玉器店出来前,故意找卖马人搭讪的汉子,冷哼一声道“大朗二郎,禀告崔公一查到底,挖出他所有同伙,一网打尽。还有这身衣服,估计也是偷的。本帅言尽于此,接下来你们处理。”
大牛一拍胸脯,瓮声瓮气道“包在俺身上,武帅您就放心吧!”
二牛也赶紧拍胸脯打包票,脸上笑出菊花。
武康拍拍两人肩膀,背着手慢悠悠离开。人群主动让出路,身后卖马人的呼喊“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武康微微摇头,继续向远方走去。不是他做好事不留名,而是无声胜有声,此刻说姓名就落了下乘。有句话说的好为恶而畏人知,恶中尤有善路;为善而急人知,善虚即是恶根。
反正姜氏兄弟会告诉他,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希望今日之事,能让不良人的名声,在婺州略微好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