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收回目光,心道又开始装傻了。
甘柏卿对神树不是一般的了解,他一边划船一边讲解,嘴巴就没听过,手也一直朝四处指着。
白日虽然没什么精神,但耳朵还是认真在听的。
树神是一棵非常古老的榕树,体积也远比他们现在看到的要大,现在这个绿岛只是它的上半部分而已,树根是直接扎进湖底的。
这么一算,神树的真正高度和粗度估计还要再翻一倍。
榕树的根系十分发达,这棵树神更是如此,它嵌入底下的根系部分远比这个绿岛要壮观。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珠省分局,乃至大半个珠省都是个建立神树树根上的。
“你们可别不信我说的,等马上到岛上,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甘柏卿找了个地方停船,将船头的绳子系在一根手腕粗的枝条上,“好了,我们到了。”
“明渊,走吧。”侯涅生率先下船,白日也快步跟了上去。
虽说岛上没有外围那么热,但白日还是下意识贴侯涅生近点。
脚下的路面有些崎岖,白日低头看去,土壤间有很多突起的树干和枝叶,想起刚刚甘柏卿讲的,这个岛屿大概率是用土壤填补出来的。
算算位置,他们应该是在大树中间,有这么多突起的枝干也倒正常。
前方,甘柏卿背着手朝树神的主干走去,一路都乐呵地哼着小曲。
快走到树神主干时,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少了几分调侃,多了些许严肃,“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毕竟植物型的不用说,其他类型的则当都我成天搁着吹牛皮呢,这棵名为树神的榕树啊......”
他停在树神前,严肃道:“这是一个异能者,一个植物型异能者所化。”
一个几乎占据半个城市的榕树居然是异能者所化,白日瞬间打起了精神来。
再下一秒,他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侯涅生,用眼神向对方寻求一个肯定答案。
侯涅生知道白日想问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背对二人的甘柏卿没察觉他们的小动作,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但每一个植物型异能者都能感觉到,树神是活的,他矗立在这里,苍翠的生机无时无刻都在吸引我们。”
“不是那种贪念的吸引,而是心生敬意,忍不住亲近他,膜拜他。”
“说真的,我的爷爷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可我却能在树神身上感受到属于长辈的慈爱和关怀。”
“这是只有植物型异能者才能感受到的东西,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这种感觉。”
“在普通人看来树神是自然的鬼斧神工,可只有我们植物型异能者才清楚,这是我们的顶点,是我们的伊始,他宛若神明,庇佑我们,指引我们,乃至滋养我们。”
“知道吗,只是因为常年待在树神这里,即使我不努力训练,我的异能也在逐步增强,这感觉仿佛苍天大树在将自己的养分无私地给予幼苗。”
都说老年人爱叨叨,甘柏卿就是如此。
甚至因为他以前还是个老师,比一般老人更能叨叨。
他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像极了有感而发的即兴演讲,说完一段又来一段,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白日像台下听校领导演讲的学生,听着听着就开始有小动作了。
他悄咪咪往侯涅生旁边挪了挪,又贴着侯涅生的耳畔用极低的声音道:“他要说到什么时候啊。”
“他......”侯涅生刚说一个字,就听甘柏卿感慨道:“我一直都是个无神论者,可直到我成了异能者,直到我感受他的召唤,他慈爱又温和,伟岸且强大,他与神明无异。”
榕树异能者本尊是什么样的人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