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与吐蕃大将论钦陵在青海交战。
于是命刘审礼为先锋,听其率军与吐番交锋,自己率领大军后继,却故意逗挠不前。致使刘审礼孤军深入,中敌埋伏,终于兵败被俘。李敬玄闻说刘审礼兵败被擒,愈加不敢进前与敌对垒,即率大军狼狈而逃,退至承风岭,命挖壕沟防御。
幸有偏将黑齿常之,率死士夜袭吐蕃军营,导致吐蕃败退,李敬玄这敢返回鄯州,后又在湟川被吐蕃击败。
及至永隆元年,李敬玄上表称病,请求回京,得到批准。然其回京之后,并未引咎请罪,便直接到中书省办公。
唐高宗知其并未生病,便将其贬为衡州刺史,后又改任扬州长史。
此后又过两年,李敬玄郁闷去世,终年六十八岁,追赠兖州都督,赐谥“文宪”。
李敬玄被罢黜之后,刘审礼诸子自缚诣阙,请入吐蕃以赎其父。高宗李治恨李敬玄见死不救,遂敕听刘审礼次子刘易从前往吐蕃省父,谈判赎人条件。
比及刘易从到至吐蕃军营,闻说父亲刘审礼已经病卒,于是昼夜号哭不绝。吐蕃人哀其至孝,便还其尸,刘易从徒跣负之以归。
高宗对刘易从甚为褒慰,命将刘审礼以国公之礼厚葬;又嘉奖黑齿常之退敌解围之功,擢拜其为左武卫将军,并充河源军副指挥使。
监察御史娄师德应天子之诏,征募河南、河北及关中猛士从军;及李敬玄败逃,娄师德便在其后收集散亡将士,军威复振。又奉命出使吐蕃,吐蕃将论赞婆迎至赤岭。
娄师德宣导天子旨意,谕以祸福,赞婆甚悦,数年不再犯边。娄师德因迁殿中侍御史,充河源军司马,兼知营田事。
论赞婆虽然应允议和,不再与唐朝为敌,但唐高宗毕竟深以吐蕃为忧,于是悉召侍臣谋之,计议绥御之策。
天子先开言道:往者灭高丽、百济,比岁用兵,糜费中国,朕至今悔之。今吐蕃侵边,事不得已,须善谋之。吐蕃骄狠,未识恩威,卿等有何善策高见,可尽情述之。
中书舍人郭正一奏道:宜少发兵募,且遣备边,明立烽候,勿令侵掠,待国用丰足,一举而灭之。
给事中刘齐贤、皇甫文亮皆言:郭公所言是也,守备为宜,征伐不妥。
中书侍郎薛元超道:纵敌则生患,防边则卒老。不如料拣士卒,一举灭之。
哗议终日,竟不能决。高宗只得就此罢议,赐食众臣,然后散朝。
时有宋城人魏元忠,正在长安太学之中就读,并无职事,只是一介书生,自负胸怀经纶,闻说朝廷计议针对吐蕃之策,乃上封事密奏。天子观其书曰:
理国之要,在文与武。今言文者则以辞华为首而不及经纶,言武者则以骑射为先而不知方略,是皆何益于理乱哉!故陆机着《辨亡》之论,无救河桥之败;养由基射穿七札,不济鄢陵之师,此已然之明效也。古语云:人无常俗,政有理乱;兵无强弱,将有巧拙。故选将当以智略为本,勇力为末。今朝廷用人,类取将门子弟及死事之家,彼皆庸人,岂足当阃外之任!李左车、陈汤、吕蒙、孟观,皆出贫贱而立殊功,未闻其家代为将也。夫赏罚者,军国之切务,苟有功不赏,有罪不诛,虽尧、舜不能以致理。议者皆云:近日征伐,虚有赏格而无事实。盖由小才之吏不知大体,徒惜勋庸,恐虚仓库。不知士不用命,所损几何!黔首虽微,不可欺罔。岂得悬不信之令,设虚赏之科,而望其立功乎!自苏定方征辽东,李积破平壤,赏绝不行,勋仍淹滞,不闻斩一台郎,戮一令史,以谢勋人。大非川之败,薛仁贵、郭待封等不即重诛;向使早诛仁贵等,则自馀诸将岂敢失利于后哉!臣恐叶蕃之平,非旦夕可冀也。又出师之要,全资马力。臣请开畜马之禁,使百姓皆得畜马;若官军大举,委州县长吏以官钱增价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