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裳,又拿了一些食物,给师父留了一封信,说自己回家几日。
做完这些,她撑着伞又朝山里去了。
程九鸢还未进山洞,就见楚珩已经醒了,正扶着石壁艰难地往外移动。
毒解了,醒来很正常。
可那一箭离心脉极近,浪费了她一整瓶上好的止血药,现在他一动,纱布都浸出血来了。
真是不要命了!
“别乱动!”
楚珩抬眸看去,微微一愣。
漫天细雨中,女子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食盒。
一袭青色素衣,不惹半点尘埃。
纵是见惯美人的他,也不由得一愣。
只是美人此时却娥眉轻蹙。
程九鸢进了山洞,收了伞。
“姑娘,是你救了我?”
“嗯。”
“此处是何地?”
“姑苏,云雾山。”
程九鸢把食盒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看向楚珩:“过来,坐下。”
楚珩依言过去坐下。
这姑娘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冷了些。
“脱衣。”
“?”楚珩以为自己听错了。
“上药。”
楚珩暗骂自己龌龊。
待他褪下上半身衣物,程九鸢眉头又一皱。
她快速解开被鲜血浸透的纱布,重新上药包扎。
她动作迅速,没有丝毫停滞,但却十分轻柔。
她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白皙如瓷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秀气的唇紧紧抿着,十分认真。
楚珩就一直看着她。
“姑娘是姑苏人?”
“住在这云雾山?”
“姑娘是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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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接连抛出好几个问题,程九鸢只顾着埋头处理伤口。
她前世怎没发现这楚珩如此聒噪?
前世的他,总是一副看淡生死、全世界都是浮云的模样。
对任何事物都是淡淡的。
皇家几位皇子为了那个位置打得头破血流时,只有他一人置身事外。
前世她与他接触实在不多,只听说,她和亲北齐不久,他就自己请求皇帝给他划了一块又偏远又贫瘠的封地,远离了京城。
“姑娘?”
程九鸢打了个结,转身去收拾药瓶。
“伤口七日不可沾水,至少躺三日,别再浪费我的药。”
楚珩又问:“姑娘会武?”
方才她都走到洞口了,她不说话,他竟没发现。
毕竟是皇家子弟,戒心重才是常态。
“别试探了,我若要害你,何必救你。”
楚珩连忙拱手:“对不住姑娘,是在下多心了。”
他没想到这姑娘如此谨慎聪明。
也对,人不救他,他现在已经魂归天外了。
“在下林珩,敢问姑娘芳名?”
他眉宇舒朗,黑曜石般的双眸,眼神清亮,湛湛星河。
程九鸢勾唇一笑。
林珩。
先皇后出自林家。
“真名?”
“乾坤许大无名姓,疏散人中一丈夫。”
程九鸢莞尔,够直白。
也是,萍水相逢,名字不过代号。
人生在世,谁脸上没有几张面具。
“裴鸢。”
程九鸢起身去拿过食盒,递给他一些吃食。
她又去把柴火架好点燃。
楚珩吃着糕点,靠在石壁上,看着程九鸢忙上忙下,心底居然冒出了一丝久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