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女儿策划多时,加之韩玟煜本就对柳云曦情有独钟,按理说此计应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梁侧妃身边的心腹见她手指紧握,神色慌张,低声催促:“主子,您还犹豫什么?速速下令吧!”
先前,凤麟郡主与梁侧妃便商定,宴会伊始便带领众人去揭露奸情。此刻宴会已正式开始,太后亦已注意到柳云曦缺席,并询问了她的下落,这无疑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梁侧妃内心仍存不安,“廖嬷嬷,凤麟去了这么久都未归,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廖嬷嬷沉思片刻,缓缓安慰:“主子,您无需担忧,我们郡主机智过人,加之我们布置得天衣无缝,定然不会出差错。您可还记得前些日子郡主与您所言?”
凤麟郡主曾多次叮嘱,此计划务必成功,她誓要让柳云曦名声扫地,自己则荣登长宁侯夫人的宝座。
梁侧妃深知女儿的心愿,想到她聪明绝顶,或许正在外面静待时机,或被其他琐事所绊,总之完成女儿的嘱托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她轻笑道:“说来也是奇了,临川县主这么早就离席,如今宴会即将开始,却仍未归还。这宫中广阔无边,莫不是真的迷失了方向。”
太后语气冷若冰霜,“她分明是不将哀家放在眼里,哪里是迷路?这皇宫如此广大,不知她藏身何处!”
屠氏已然察觉到事态不妙,立刻起身解释:“太后娘娘,适才一个不识趣的宫女不慎将水溅到临川县主身上,因此县主不得不下去敷药换衣,以免在殿前失态。拖延至今未归,说不定是路上确有延误。”
“‘更换服饰?’梁侧妃语带玄机地说道:‘这更换衣裳怎需耗时如此之长?在太后千秋寿宴之上竟敢如此不敬,临川县主难道就能以此为由轻易了结?既然名曰换衣,那不妨我等一同前往探个究竟,看看临川县主究竟是途中有所延误,还是别有隐情。’”
话语中几乎直指柳云曦行迹可疑。
屠氏怒火中烧,目光如刀地瞪着梁侧妃。然而,她地位不及梁侧妃,面对对方那得意而傲慢的目光,只能愤懑地咬紧唇角。
在关键时刻,长宁侯老夫人缓缓站起,目光凝重地望向梁侧妃,开口道:“侧妃娘娘玩笑开大了,云曦的品性,老身了如指掌。娘娘一词一句不离‘可疑’,然而凤麟郡主离席已久,娘娘为何不对其起疑?”
此语直击要害。
“确实,凤麟郡主仅比临川县主晚些离席,临川县主尚且是因为衣衫不洁需更换,凤麟郡主究竟有何要事,需延迟如此之久?”
“梁侧妃今日行为实在令人费解,今日是她姑母的大寿,她不思量为姑母庆生,反而对临川县主久未归席如此挂心。”
众人的窃窃私语虽低,但梁侧妃却字字入耳。
她眉头紧蹙,声音虽响亮,却难掩其虚弱,“凤麟素来不常涉足宫闱,皇宫之广,或许真是走失了方向。她向来温顺知礼,无需长宁侯老夫人挂心。”
长宁侯老夫人冷哼一声,“提及自家女儿,便是一句‘迷路’,谈及云曦,便是满腹疑云。侧妃娘娘,莫要偏私。”
“好了。”太后及时介入,她亲侄女的女儿与素来不悦的女子,心中偏向显而易见。
“既然诸位皆无要事,不如随哀家一同去寻,看看能否找到她们。若真至归途难觅,届时莫要怪罪哀家寿宴不周!”
众人大惊,当即起立,恭敬行礼,“太后娘娘请不要生气,凤体要紧。”
太后毫不犹豫地起身,向门外走去。
长宁侯老夫人目光凝重地望着太后的身影,内心不禁叹息了一声。
在褚祺瑞的联姻之议上,太后坚守己见,固执地认为柳云曦与她儿子身份悬殊,甚至质疑她脑筋不清,或